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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玦沒回話,保持靠在床頭的姿勢,沉默地看著她走出房門。
……
雖然穆君桐擺出了一幅甩手掌櫃的姿態,但她明白秦玦的病遲遲不好,折騰的還是自己,所以到了晚間,她還是端著羹去看望他。
為了方便她進出,秦玦沒有鎖門。
推門而進,屋內極其安靜。正是黃昏時刻,光線暗沉,橘黃光線撒入窗欞,映出空氣中浮動的灰塵。
秦玦睡得很熟,沒有在裝睡。
穆君桐作出這個判斷的時候,心下感慨,他只有在真正睡著時才能帶給人這種安靜平和的氛圍。
放下飯碗,她走到床邊,猶豫要不要把他叫醒。
可能因為有人靠近,無論他睡得再熟,他的警惕心還是被勾起了,蹙著眉頭動了一下,似乎快要醒來。
穆君桐下意識放輕了呼吸,站在原地不敢動作。
本以為他會慢慢醒來,但卻見他蹙著眉,睫毛不安地顫動著,這個樣子更像是被魘住了。
都說人在生病時最為脆弱,那他這種渾身是傷、反覆低燒的狀態一定能算得上&ldo;難得脆弱&rdo;時刻。
穆君桐看他似乎想說夢話,不禁有點期待。
說不定這個時候能聽見他一些脆弱的囈語,她再對症下藥,對著他心裡柔軟之地加強攻勢,說不定他就洗心革面,決定收起點壞心,不準備殘害蒼生了呢?
&ldo;我……&rdo;他發出很小的聲音。
穆君桐微微睜大眼,認真地聽。
&ldo;給我……你的……&rdo;
呃,和自己的想法相去甚遠,難道不應該開口就叫&ldo;母親&rdo;嗎?
給我?給什麼,不會是在夢中想要自己的武器或者藥片吧?
以她對秦玦的瞭解,這可不算以惡意揣度他。
穆君桐沒了興趣,正想把他叫起來吃飯,卻聽到他補上了後面的話。
&ldo;……眼。&rdo;
穆君桐:……
還是把他想的太好了點,在夢中都不忘挖眼,不愧是以後頒布重刑律法的暴君。
怎麼說呢,倒也不意外,還是她想得太美好了點。
她伸手晃了一下秦玦,他很快清醒了過來,警惕地看著站在床邊的人,待反應過來是穆君桐後,稍微鬆弛了一點。
穆君桐把飯碗端過來,沒忍住問道:&ldo;你剛才做夢了?&rdo;
秦玦奇怪地看她一眼,沒回答,接過飯碗準備吃羹。
夢裡犯法礙不著別人的事兒,但是穆君桐就是很好奇,於是突兀地說了一句:&ldo;我聽見你說夢話了。&rdo;
秦玦一瞬間僵住了,他端碗的手一緊,視線掃過穆君桐,慢慢地坐正,冷淡地看著她。
他的反應出乎穆君桐的意料,按理說,秦玦這樣的人,就算夢中行惡也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他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看上去似乎很……緊張?
穆君桐看他如此提防,倒失了打探的興趣:&ldo;我就隨口一問,還能依你夢裡行事給你定罪不成?&rdo;
秦玦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虛著眼睛看她:&ldo;你聽見了什麼?&rdo;
本來是穆君桐想要找茬,幾句話的功夫,怎麼變成了他質問自己了?
穆君桐咬了咬牙,譏諷道:&ldo;不是什麼好話。&rdo;她語氣裡帶上了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