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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眨著眼，咬著下唇，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抬手捂住耳朵。

賀容予見她這副模樣，落在她耳畔的笑聲更放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笑意淺淡了些，問:&ldo;發現你二哥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登徒子，無恥小人，覺得沒那麼喜歡他了是嗎?&rdo;

昭昭瞪大眼睛，側身摟住賀容予脖子，悶悶道:&ldo;才沒有。二哥什麼樣，昭昭都喜歡。&rdo;

不管是從前的，還是現在的，都是賀容予。

她才不像那話本里的人一樣淺薄，她的喜歡不止皮囊、權勢、富貴……

那只是賀容予的一部分。

她愛賀容予的全部，完完整整的。

&ldo;就算二哥是隻醜陋的妖怪，我也還是喜歡。&rdo;昭昭頭靠在他肩上，低聲說。

賀容予想起這是她曾經看過的某個話本子裡的，不由失笑，抱住她。

燭影輕晃，好一會兒，昭昭才說:&ldo;只是沒想到二哥從哪兒學得如此……腔調。&rdo;

賀容予說:&ldo;無師自通。&rdo;

這大抵是真話。從前他對自己的認知是寡情少欲，不屑於那些媚俗的情情愛愛。只是在官場上，難免目睹很多這種做派，從前賀容予是鄙夷的。

賀容予輕聲嘆息，&ldo;也只對你。&rdo;

他本來也不想這樣，至少在見到她之前，他都沒想過說這種話。但是，一見到她，莫名其妙就有種感覺驅使，讓他想這麼做。

昭昭聽得心滿意足，這是情話。但又不好意思，還是從他懷裡起來，催他出去。

&ldo;你快出去吧。&rdo;

賀容予還是不肯起來，&ldo;我幫你。&rdo;

昭昭咬唇看他，與他僵持不下。

賀容予:&ldo;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更何況，我不放心，難受的也是你。&rdo;

他想起從前她生病把藥倒掉，揶揄笑她:&ldo;反正賀昭昭總是喜歡做這種讓自己難受的事。&rdo;

昭昭瞪他，可是藥真的很苦啊。世上怎麼會有人愛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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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昭昭妥協。

不過有條件，條件是吹滅外間的燈，只留床頭的那一盞。賀容予答應，當即滅了屋裡其他的燈，只留下床頭那一盞。

昭昭已經很後悔，快把枕頭攥出皺紋。因為在昏暗的光線裡，氣氛變得更奇怪了。

她忍不住地繃住腳背，稍微挪動了下，賀容予道:&ldo;別動。&rdo;

她腹誹，二哥怎麼能毫無反應……她滿腦子不合時宜的記憶。

她微抻著脖子，去瞧賀容予。他神色如常，眼神專注，似乎什麼想法也沒有。

昭昭撇嘴。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終於上完藥。昭昭趕緊放下衣角，坐直身子，輕聲地掩嘴咳嗽。

&ldo;好了，時辰不早，你該休息了。&rdo;賀容予在銅盆中淨手，用帕子擦乾水漬。

昭昭哦了聲:&ldo;好，二哥也早些休息。&rdo;

賀容予將帕子擱在一旁的黑漆金線託盤上，炯炯看向昭昭，道:&ldo;藥膏沐浴後，每日塗一次，三日後便可大好。&rdo;

昭昭:&ldo;哦好。&rdo;

賀容予起身:&ldo;早些休息。&rdo;

昭昭目送他背影往外，穿過屏風到了外間，眼看要出門了，又忽地折回來，步子略快，很快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