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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想用了，我覺著有些頭暈，想要回宮歇著去了。&rdo;江念晚抬頭瞧了眼江效。

&ldo;九公主頭暈?可要叫太醫?&rdo;江效問道。

江念晚搖頭，禮貌地彎唇一笑：&ldo;多謝世子關懷，世子哥哥真是個好人呢。&rdo;

江效一愣。

打心眼裡講，這位九公主其實生了一張很能蠱惑人的臉，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他剛在心底感嘆她是個知禮數的，而後才發覺她只和他告了別，卻沒有和陸執再說一句話。

他平日裡覺著，九公主是很願意和帝師說話的啊……

怔愣期間，他抬眼瞧見陸執淡漠疏離的眉眼，忽而覺得有些冷，不自在地拱了手道：&ldo;帝師，那我也先回席了。&rdo;

陸執輕頷首，沒說什麼，尋了另一條路往回走。

正遇上剛換過衣服的沈野，他一路走過來，挑眉看向陸執，問道：&ldo;怎麼回事啊，我方才過來瞧著九公主抹著眼睛走了，瞧著可難過呢。你說你這個人，明明在意人家，還總惹人家傷心。&rdo;

&ldo;十公主沒事了?&rdo;陸執沉默了會兒，開口問道。

&ldo;原本就沒事，她就是嚇著了，明知自己不會水還大義凜然地救人呢，真是個蠢貨。&rdo;沈野一笑，舉起酒盞敬了陸執一杯。

可瞧見陸執也拿起酒盞，他卻吃了一驚，道：&ldo;你不是不喝酒嗎，怎麼今日破戒?&rdo;

陸執喉結微動，整盞的酒被他飲了個乾淨。

沈野看得愣愣，半晌道：&ldo;……好酒量。&rdo;

這酒可不是果酒，烈得很。他平日裡在軍中混著，豁出去了也只不過四五高盞就不成了。

瞧他又要抬腕，沈野一把按住，道：&ldo;祖宗，你還有個鏡玄司要照看，悠著點。&rdo;

陸執淡冽一眼看過來，沈野神色微僵，下意識鬆了手。

&ldo;您自便。&rdo;

夏日裡的風很暖，此刻夕陽只剩餘暉，散射的光不如午後毒辣，只留下溫柔。

就像很多年前初遇她的那個夏日。

&ldo;可能是我錯了。&rdo;陸執指腹緩緩摩挲著酒盞，語氣很淡。

沈野怔了瞬，沒懂：&ldo;什麼?&rdo;

周圍人群嘈雜，陸執一雙墨眸低垂些許，借著夕光在酒中瞧見對映，不合時宜的亮。

他聲音很輕，輕到沈野以為自己聽錯了。

&ldo;她外祖父，是我親手殺的。&rdo;

天色沉暮安靜，無人敢靠近他們這側，似將這裡同喧囂劃出界限。

陸執分明平靜端立著，卻又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維持面上這份尋常。

&ldo;她舅舅，也是我害死的。&rdo;

沈野手中酒盞一滯，半晌，才開口。

&ldo;餘老將軍……餘驍那個逆賊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他既然叛國投奔赤赫，自是該殺的，這和你沒有什麼關聯。&rdo;

&ldo;他沒有叛國。&rdo;陸執垂著眼，眸中空無一物。

沈野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陸執，那時他還是個外室之子，明明自己都受盡旁人欺凌，卻還是在自己險被小娘害死之時出手相助。

那時的少年雖也冷沉蕭然，卻壓著一身傲骨，哪裡有過如今這樣的頹寂神色。

他面色頓了頓，忽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ldo;不是…&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