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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晚輕輕吸了口氣，飛快地放下裙子，佯裝自然地笑起來：&ldo;那個，你別在意，我開玩笑的……&rdo;

&ldo;我。&rdo;在江念晚話音完全落下之前，陸執薄唇微動，給出了回答。

江念晚一怔，聽他繼續說。

&ldo;我會心疼。&rdo;

江念晚走出鏡玄司的時候有點飄然。

因為受了傷，打算一路乘軟轎回去。這一路路程不遠，她腦海中儘是方才他所說的話，連到了地都沒發覺。

香蘭輕聲喚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ldo;公主，&rdo;香蘭隨她一起走在長雲殿的庭院裡，關切問道，&ldo;腿上的傷還疼嗎，用不用奴婢再請太醫過來?&rdo;

江念晚搖搖頭，道：&ldo;帝師幫我上過藥了，本也就是皮外傷，不打緊。&rdo;

香蘭聽到她提到帝師，神色頓滯了些，半晌後猶豫著開口：&ldo;恕奴婢多嘴，不知公主如今對帝師……是個什麼心思?&rdo;

&ldo;什麼心思……&rdo;江念晚愣了下，而後摸了摸無端開始發燙的臉，心虛道，&ldo;沒什麼心思啊。&rdo;

香蘭笑了下，道：&ldo;公主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奴婢哪裡會不知道公主在想什麼。如今問公主這樣隱秘的問題，也並無他意，只是怕公主又像從前那般受傷，奴婢心疼。&rdo;

江念晚如今對心疼兩個字有點過敏，紅著臉咬了咬嘴唇道：&ldo;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很好。&rdo;

&ldo;帝師是對公主很好，奴婢看得出。&rdo;

&ldo;可我有時候又會想，他為什麼對我好……就是，他如果對我沒有別的心思，他大可不必如此，可若說他對我有心思，&rdo;江念晚想起那日她拉上陸執的衣袖，他那淡漠的神色，心口鈍鈍地縮疼了下，&ldo;又……不太像。&rdo;

香蘭很認真地聽了會兒，片刻道：&ldo;那公主喜歡他嗎?&rdo;

這句話砸入偌大安靜的庭院中，連帶著高樹枝葉上的露水也被驚動，顫悠悠地滾落下來，綻開一朵又一朵水花。

&ldo;我……&rdo;

什麼叫喜歡?

戲本子上說，心悅一個人，是由衷雀躍，是流光皎潔，是入骨相思。

她不瞭解這些，也看不太懂。只知道一看見他，心跳就會失序，自己就會又緊張難受又悄悄歡喜。

她心裡亂亂的，細想不出答案。

香蘭已經瞭然。其實她看得出的，公主心性本倔強驕傲，從前被帝師疏淡對待，只是氣惱。如今或嗔或喜，都多了好些女兒心性。

香蘭溫聲道：&ldo;公主，您可想好了嗎?帝師出身不算好，和陸家因為早年的齟齬幾乎斷了聯絡，背後沒有世家的支援，能走到現在是他能力斐然不假，也是皇恩眷顧。且他在朝中樹敵不算少，之前去江水查海貿途中就遇刺三次……奴婢說句實話，帝師如今位高權重，卻也高處不勝寒。他身邊自是危機四伏，並不是最安穩之選。&rdo;

&ldo;蕭知事倒是安穩之選，可你瞧著，他是好人嗎?&rdo;江念晚問。

香蘭愣了下，搖頭道：&ldo;如今看來確不值得託付，此人用心險惡，好在公主及時察覺。&rdo;

&ldo;所以選安穩的也沒用，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