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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盡打傘,遮著林詩蘭和小狗,他自己遮不遮的完全沒顧上。
進到醫院,她和狗乾乾爽爽。
他像沖了個澡,全身被大雨澆透。
寵物醫院的人替小狗檢查了傷勢。
跟他們猜測的一樣,經醫生的判斷,狗狗是遭遇了車禍。
「右前肢骨折、內出血,需要拍個片,然後做手術。」
「好,儘快做吧。」譚盡果斷地同意。
醫生抬抬眼鏡,看了眼他們,都是稚氣未脫的學生模樣……
「這是不值錢的土狗,日後也會有殘疾。你們確定要救嗎?手術可要花不少錢。」
「救,我有錢。」譚盡如出一轍的乾脆。
醫生那邊還在給狗狗打止痛針。
譚盡已經提前去外面交掉了全部的治療費用。
這是一隻很小很小的狗狗,年齡大概只有三週那麼大。
土狗嗚嗚嗚地叫,眼裡浸滿淚水。
林詩蘭摸摸小狗的腦袋。
在它的耳邊,她輕聲對它說:「活下來吧。」
上一回,她親手埋掉它。
時隔四年,再次找到這隻小狗。
這一次,她想讓它的命運發生改變。
醫生在裡頭做手術,林詩蘭和譚盡在外面等。
他被雨淋過的頭髮已經幹了,衣服和褲子卻還濕著。
寵物醫院的空調開得有點大,坐在長椅上的譚盡縮著脖子,看上去有點窩窩囊囊的。
林詩蘭從包裡掏出一條毛巾給他。
譚盡開心接過,往自己身上這裡擦擦,那裡擦擦,擦得起勁。
她悠悠地提醒:「這是給狗的毛巾。」
他正在擦臉的動作猛然滯住。
「……我多帶的。」好一個大喘氣,她又整蠱到了譚盡。
「不好笑。」譚盡把毛巾還給她。
林詩蘭側目:「什麼不好笑?」
他眼角向下耷拉著,臉都氣胖了一圈。
「剛才的玩笑不好笑,『你的蘇鴿』也不好笑。」
譚盡單方面陷入了跟林詩蘭的冷戰。
空調呼呼呼地吹。
惱人的雨一刻不停地下。
一會兒後,前臺來人了。
他拿著張表格來找譚盡:「該填的資訊沒寫完呢,你家小狗的名字要寫上。」
「哦,好。」譚盡取走他給的紙和筆。
冷戰結束了。
冷戰總計時長:五分鐘。
「林詩蘭,狗要叫什麼?」
筆尖對著狗名字的那一欄,他低頭,打算照她說的寫。
林詩蘭沒說話。
譚盡只好抬眸看向她。
「靜靜。」她說。
「啊?」他驚。
林詩蘭耐心補充:「狗,我要叫狗『靜靜』。」
他感覺不太妙:「為什麼啊?」
她表情平和:「我喜歡靜靜。」
譚盡表情裂開:「你什麼時候喜歡靜靜了?」
她依舊平和:「我一直都喜歡安靜。」
「那也不能叫靜靜!」
手裡的筆都被扭彎了,他豁出去反抗:「因為,我也是儘儘!」
「你是譚盡,儘儘。它是,靜靜。」
她得出結論:「完全不一樣。」
「你讀出來完全一樣好嗎!」譚盡抓頭髮。
見他真的很崩潰。
她嘴角上揚,撲哧樂了。
林詩蘭扳回一城:「這次的玩笑好笑了吧?」
他鬆一口氣:「原來你是開玩笑啊。」
抽走表格,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