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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到「流年不利」這個詞。秋辭大步流星地走著,心裡想,怎麼會呢?他明明度過了一個最美好的除夕夜。不是說除夕夜如何,這一年都會如何嗎?他除夕夜那麼幸福,為何不能這一年都幸福呢?
秋辭坐進車裡,從副駕的儲物箱裡拿出繩子,用牙咬著,一圈一圈纏到手腕上,用牙齒死死叼著,有痛感才是好的。
車窗被叩響了,秋辭大汗淋漓地扭過頭。車外站著一名同事,面色驚異地透過車窗看他。
能看到車裡嗎?
應該會的吧,車庫裡那麼暗。如果沒看到,他不會露出這種活見鬼的表情。
秋辭想對同事說「滾」,但這樣太沒有禮貌了,對方應該是想來安慰他才特地下樓找的。
「go away」秋辭隔著車窗用口型說。
牙齒鬆開後,繩子便也鬆了。秋辭將這一團亂麻扔到副駕上,拿出手機寫離職申請。
地庫沒有網路,傳送不出去。他一腳油門將車開到地面,停在車庫門口,點選「傳送」。
已傳送。非常好,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
秋辭的心情逐漸恢復平靜。
他回到家裡,看到陽臺上的幾盆植物都蔫死了。他的自動澆水器有那麼大的儲水罐,卻偏偏在他出差的這幾天空了。
這時秋辭忽然有了結論,不是那個除夕預示了一年,而是那一晚預支了一整年的福氣。
第41章 原罪
秋辭度過了幾日從未有過的逍遙生活,吃了就睡,醒來出現胡思亂想的徵兆,就趕緊把自己綁起來;綁到餓了,就點一份外賣,趁剛吃飽時血液往胃裡跑,大腦犯起困,趕緊鑽進被子睡覺。
然而他的逍遙日子被盛席扉打斷了。
又是盛席扉!
秋辭接通可視門鈴迎接食物,卻在小螢幕裡看到那個長著醜陋鷹鉤鼻的討厭的臉藏在外賣員的腦後。
「他說是你朋友,但是忘了你住幾號,是真的嗎?」外賣員警惕地問。
那個鷹鉤鼻的臉在監控的鏡頭裡被拍變形了,尷尬又愁苦。
秋辭覺出愉悅。
「是真的,讓他進來吧。」秋辭按下開門鍵,結束通話電話前聽見盛席扉殷勤地說:「我幫您把飯捎上去吧,您就不用跑一趟了。」
秋辭在心裡冷笑。
他雙手抱於胸前,好整以暇地等著,餘光在玄關的試衣鏡裡看到自己此時的形象,不由被自己嚇了一跳:頭髮像雞窩,鬍子冒出芽,面部面板乾燥,嘴唇浮著幹皮。
門鈴響了,秋辭沒開影片,只接通語音,低沉地問:「盛席扉?」
外面像是延遲了,過了兩秒才說「是」。
「你等會兒,我過會兒再給你開門。」說完,秋辭也沒等對方是否聽清楚、是否應下來,就結束通話了。
他從小就被教育要保持身體衛生,要保持形象整潔,不能讓別人看見他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子。
而更重要的,是不能讓盛席扉看到他如此缺乏吸引力的樣子。
從衣櫃裡拿衣服時,他看到那幾件真絲睡袍,忽然覺得這是不錯的選擇;沖洗時忍不住加快速度,下意識總覺得不該讓別人等,可忽又覺得,如果對方不想等,他大可以走。
秋辭細緻地洗完澡,趁吹頭髮的功夫做了個面膜,還塗了身體乳。平時忙的時候只肯花時間塗四肢,今天卻能把身體各處都照應到。最後塗雙腿。
從腳腕開始,因為最近對綁手的興趣大於腿,所以這裡的面板是完好的。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腿長得漂亮,雙手沿著小腿塗到大腿,又忍不住滑下去,握住腳。腳也不醜。leon有時會因他的腳而控制不住地呼吸急促,那沒準盛席扉也能。腳是不分性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