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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斷了她的後路，逼她為了活命不得不留在榮國府，然後有恃無恐的用這個條件來談判？

柳無眉捂住胸口，她胸口上的這個透明窟窿就是面前這個微笑的孩子留下的，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

她的命之所以還在她的手裡，只不過因為她還有些價值。

而瑪瑙，她只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工具，唯一的價值就是充當揭穿石觀音的陰謀的人證。

因此她現在大概已經死了，並且死相一定很慘。

柳無眉可以想像到，賈珂不可能讓別人認出瑪瑙的身份，因此他一定會劃破瑪瑙的臉，挖掉瑪瑙的眼睛，割掉瑪瑙的舌頭，刺聾瑪瑙的耳朵。

儘管瑪瑙盡心盡力的照顧了他四天，但是在他發現瑪瑙餵他極樂丸的那一刻起，她就成為了他最憎惡的敵人。

那麼她呢？賈珂豈不是同樣恨她入骨？一旦自己將底牌掀開，是不是立時就沒有利用價值，成為可以殺死的人了？

賈珂見她沉默不語，一張臉血色全無，略一尋思，便明白她在想什麼。

這樣的神情，昨天已經在金九齡的臉上出現過一次。

賈珂覺得很好笑，甚至有點榮幸，自己怎麼就成讓未來繡了十幾個瞎子的繡花大盜和無論是同門還是盜帥殺起來都毫不手軟的連環殺手畫眉鳥都心生畏懼的惡棍了。

他笑眯眯的向柳無眉伸過手去，柳無眉竟沒有擋開，反而下意識的向後一縮，腦袋正好撞在床壁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賈珂怔了一怔，他沒想到柳無眉居然這麼害怕自己，笑道：「我沒有惡意的。」

柳無眉揉著腦袋道：「我知道。」

賈珂道：「你和瑪瑙是不同的。」

柳無眉淡淡道：「哦？」

賈珂道：「你知道你們兩個最大的不同在哪裡嗎？不是你知道的多，她知道的少，而是這裡。」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在柳無眉的凝視下，繼續道，「做臥底滴水不漏，殺人時果斷周全，被擒住立馬想出對策禍水東引。

黃藥師為人孤高憤世，在朝中沒有人脈，江湖裡少有好友，等他知道朝廷要治他的罪時，你早已經逃之夭夭。他是忠臣之後，對官場黑暗深惡痛絕，年輕時多次攻訐朝政，這樣的人，自然有去研究極樂丸控制皇上的理由。何況他的名氣太大，惡名太盛，誰聽見都先被嚇破三分膽子，哪還能去細想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人選的實在是妙！

柳姑娘，你從這裡離開，要麼回到石觀音身邊，要麼隱姓埋名，浪跡江湖，實在是可惜了你的天賦，你若是個男人，將這天賦用在官場上，日後未必不能出將入相。在下不才，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公子，日後定然要走仕途一道的，姑娘若是肯留下為在下做事，在下也絕不會虧待姑娘，更不會因為姑娘是個女人去區別對待你。」

倉促之間想出謊話把極樂丸栽贓在黃藥師身上，連六扇門最會破案的神捕都被她騙過去，這確實是柳無眉得意之作，聽到賈珂說這裡時，她不由莞爾，跟著點頭，聽到後面，卻是痴了，道：「你……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只不過是會騙騙人罷了，你說我有出將入相的能力？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賈珂笑眯眯的點點頭：「陳平用反間計騙得項羽范增離心，用假漢王幫真漢王騙出一條逃離滎陽的生路，劉邦用四面楚歌騙得項羽以為楚皆降漢，因此鬥志全無，會騙人本就是一項很了不起的能力。」

柳無眉聽了這話，頓生知己之感，嫣然道：「賈二公子，你也很會騙人，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賈珂道：「姑娘相信我有什麼損失嗎？」

他微微一笑，眼睛在燭光下格外明亮：「這次我自己來見姑娘，就是因為我想向姑娘表達我的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