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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女王斷然拒絕,「你是王儲。」
約瑟夫訕訕地閉上嘴。
女王並沒有明說,但在場的所有孩子們都明白,因為王儲非常重要,所以不能去這次訪問——這正說明此次訪問的危險性。
畢竟,誰也沒有和那位剛登基的沙皇彼得三世打過交道,而在這個時代,任性的國王往往行事百無禁忌——比如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就曾經囚禁威尼斯的大使,以此強迫威尼斯總督為柏林新建的歌劇院送來一個舞女。
想到俄羅斯新沙皇的偶像便是這位臭名昭著的腓特烈大帝,他是個瘋子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好極了。」一片沉默中,女王環視了一週,怒氣幾乎壓抑不住了。
「我為這個國家生下了十八個孩子,活下來十四個孩子,各個都頂著奧地利大公的頭銜,如今卻沒有一個孩子能夠為我分憂。」
宴會廳裡一片死寂,熟悉女王脾氣的所有孩子們都戰戰兢兢低下了頭。
他們知道,女王接下來恐怕要直接指派一個人去。誰會是這個倒黴的傢伙呢?
「既然如此,那我總得選一個。」女王冷酷地說道,「那麼就——」
「陛下,讓我去吧。」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從角落裡響起。
這個統治者家庭裡的母親和所有兄弟姐妹,連帶著宴會廳中所有服侍的禮官、侍從侍女和僕人們,全都驚愕地看了過去——是誰?
眾人目光交匯處,淡金色捲髮的小女孩動作優雅地對女王行了一禮。
安塔妮亞坦然迎著一道道錯愕的目光,淡然微笑道:「我聽說俄羅斯的酒很烈,聖彼得堡大雪的夜晚很美。」
作者有話說:
安塔妮亞:而且俄羅斯的女人,很兇。
小公主去俄羅斯有一個特別的原因,與接下來三十年歐洲的命運相關。猜猜是什麼?
第4章
◎那個蒼白色的異教國度◎
鑲嵌著金色雙頭鷹紋章的黑色雪橇馬車在白雪皚皚的廣袤天地間疾馳,穿越遮天連地的呼嘯大雪。
白茫茫的天際線隱約露出白松林淡灰色的輪廓,一直延伸到不可見的風雪遠方。
安塔妮亞安靜地抱著溫暖的小手爐,在這種東方傳來的精緻器皿溫暖下,望向雪霧中時不時閃現的金色或綠色圓頂或潔白大理石牆壁,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異教教堂。
這意味著,她在逐漸遠離西南邊宏大又壯闊的哈布斯堡王國,遠離那被鮮血與王座浸得沉甸甸的命運,駛向北方冰原上那個蒼白色的異教國度。
安塔妮亞眼眸逐漸轉向幽深。
如今,她已完全理清了上輩子和這輩子的記憶。
原本,在1762年初被特蕾西亞女王指派去俄羅斯的是她的姐姐,十六歲的阿梅利亞。
雖然這位女大公在俄羅斯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但回到奧地利後,阿梅利亞和母親的關係幾乎降到了冰點。
七年後,阿梅利亞嫁給了帕爾馬公爵,沒有多久就在帕爾馬傳出了蠻橫無理、荒-淫無度的惡名,甚至讓當時已嫁為法國王儲妃的安塔妮亞也深感羞恥。
如今,阿梅利亞大概可以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冬天了。
「殿下,今晚我們就能抵達俄羅斯冬宮了。」車隊在驛站暫歇,麥爾西伯爵來到她的車門前,向她致意道。
「好的。」安塔妮亞微笑著點頭,「一路上麻煩您了,麥爾西大人。」
「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殿下。」
三十歲出頭的麥爾西伯爵一頭銀髮,下垂的眼角顯得溫和而寬厚。他用幾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優雅動作向她行禮,伸出手將她攙扶下了馬車。
溫暖跳動的壁爐邊,小白桌上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