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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黴,怎麼又來一個。
見是比冰凍三尺還要寒上幾分的煞神,薛獒只覺得被寒氣重擊的傷處再度痛得天翻地覆,他無路可退,好像已入必殺之局,成為刀俎下的魚肉。
看透了徐清翊隱藏在波瀾不驚底下的殺意,蘇紈懶得理他,揮掌破開四周的太歲符,只想看看這太歲符下鎮壓的究竟是什麼惡鬼。
四面符咒一燃,鳳穿牡丹楠木多寶閣後的畫卷破裂,出現一扇漆黑的門。
他不作多想,徑直往那門裡走,進入黑暗時,大約是想起了那頭老虎呆蠢的模樣,微轉半臉:「師兄,倘若是我先抓住那紅鬼,定是會把它燒得連骨頭都不剩,你可想好了。」
話音剛落,其身形已然隱在漆黑裡。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威脅他——若不想莫秋折殘魂下落不明,就比他先找到那紅鬼。
徐清翊狠狠捏緊手中的霜菱,臉色一沉,跟進了門後那片黑暗裡。
原本大氣不敢出的薛獒看他二人都走了,頗有種死裡逃生的僥倖感,他瞄了眼那一併往漆黑裡闖的小丫頭,拽著盡緣就往外跑。
「箭在弦上,卻未見血?」
盡緣忍不住看向那扇暗門,「真不去看看那裡面是什麼?」
「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是嗎!」
薛獒悶咳兩聲,回首看一眼陰氣縈繞的苑閣,想著要不要與阿杳講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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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並非是虛無之境,而是一條窄道,兩邊嵌著水綠的夜珠,發出陰慘慘的光,沿著蜿蜒蛇行的木階一直往下,好像怎麼也走不到底。
嫦姝行得眼暈,朝下繞了幾圈後,被綠迷了眼,更是有些神昏思亂的,走起來輕一腳重一腳,像是踩在軟綿的雲端。
「定心。」
一雙冰涼的手覆在她眼睛上,令她迷糊的思緒頓時清醒過來。
「多謝師尊。」
她握緊手中的劍,沉心靜氣,跟緊了前方的人。
深處陰寒溢起,水紋在牆壁邊蕩漾,冷光映在上面,刻著交錯的痕跡。
地面長滿鬼藤子,順著木樁攀緣,長成了一株深綠的參天巨樹。
正東的紅柞木條案上放置著一尊金銅製成的道家神像,連鬢黑髯玉蓮冠,手持利劍斬妖邪,眼珠透白,兇相畢露,本該是用來供奉的,可惜沒開過光,反成聚陰之物了。
地室裡種種,都為積陰而生,像是在以陰氣養什麼東西一樣。
「師兄,這地方你喜不喜歡?」
想起徐清翊一身冷寒跟這地倒是絕配,蘇紈幽黑的眼瞳往右一斜,細密睫羽上下飛顫,笑著揶揄道,「你要是喜歡,我就把住在這裡的鬼東西趕出去……」
話沒說完,一股猛寒朝他襲來,他靈巧側避,看著徐清翊那張結了冰的冷臉,笑得更歡了,「不喜歡便不喜歡,發什麼脾氣。」
五!師!叔!
旁邊的嫦姝咬牙切齒,她五師叔在她面前挺正經的,怎麼一到她師尊面前就這般幼稚,老是挑弄揶揄他,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嗎!
那股猛寒最終擊在鬼藤子上,凍結一樹的綠葉,冰寒擴散時,站在葉叢深處的黑影受了驚般跳出來,落在了神像前。
這回三個人的視線都被其引過去——是個披頭散髮的男人,且還穿著他們初見時穿的那身錦緞蘭花暗紋豎領襦衫,就是比起先前面色發青,眼窩深深凹陷進去,白眼球全是紅血絲,瞧著精神不大好。
他見他們三人,目色稍稍帶了點迷惑,突然又張開嘴,露出兩顆尖利長牙,並揚起深黑的指節,渾身冒著鬼氣,嘶吼一聲朝他們衝來。
「不自量力。」
蘇紈笑意未消,嘴角增添一抹輕蔑之色,還沒等那鬼撲過來,身邊流動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