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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卻面色難看,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我雖然年紀不比兩位,但人族與妖族壽數不同,豈能一概而論呢?更何況入門之事論資排輩,向來是按照先來後到,沒聽說過按修為年紀的。羽皇姐姐,您說是不是?」徐慢慢笑眯眯地問道。
看熱鬧的黎纓忽然被點了一下,她微微一怔,鳳眸掠過戲謔的笑意,翹起嘴角點頭。
「黎卻,你雖原是帝鸞少主,身份尊貴,但入了道尊的門,便是道尊的人,帝鸞為羽族典範,羽族男子的德行操守,難道你都背棄了嗎?」徐慢慢哀慼一嘆,「道尊失了身後體面不說,就是帝鸞也會因此蒙羞的啊,別說羽族不齒,就是水族也會背後取笑。」
徐慢慢說著別有用心地掃了敖修一眼。
黎卻冷冷掃了敖修一眼,頓時挺直了腰板,傲然道:「我自然不會令帝鸞蒙羞。」
徐慢慢欣慰地笑道:「叫姐姐。」
黎卻看了黎纓一眼,黎纓別過眼去不接他的求救。
黎卻心有不甘,卻無從反駁起,徐慢慢佔盡了情與理,他幾乎都被說服了,只是總覺得有些憋屈,還有種莫名地被坑騙的感覺……
黎卻糾結片刻,咬咬牙,從牙縫間蹦出一聲:「姐姐。」
徐慢慢險些笑出聲來,只覺得小烏鴉分外的可愛。帝鸞也真是一個有趣的神族。
這羽皇也是有意思,瞧她那眼神,明知道她在逗她弟弟,卻不出言維護,似乎也是有自己的算盤。
徐慢慢又看向敖修,敖修心中警鈴一響,有種被漁夫盯上的不安,下意識便後退了半步。
黎卻已經被徐慢慢攻下了,忍辱負重喊了一聲姐姐,豈能讓敖修逃過此劫,不等徐慢慢開口,他便一把拽住急欲溜走的敖修,緊緊攥住他的手腕。
「你休想逃!」
徐慢慢笑吟吟看著,她先說服黎卻,便是想到了此處。共富貴的人不能太多,不然分到自己手上就好了。共患難的人卻是越多越好,這樣自己也不算最慘。把敖修拉下水,這「家」裡還有個墊底的,黎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己一個人當弟弟。
「那天在閒雲殿上慷慨陳詞,說得多情深義重,現在就想跑了嗎?」黎卻咄咄逼人,死攥著敖修的手腕不放。
敖修冷笑道:「本尊堂堂海皇,統領四海水族,豈能伏低做小,令天下人恥笑。」
「你才當了幾天海皇,位子沒坐穩,倒開始擺起架子了。」黎卻不屑道,「我可聽說了,你生母不過是普通水族,神脈之力也駁雜不純,原來在伏波殿比蝦兵蟹將還不如,伏低做小,不是你早該習慣的事嗎?」
「你!」敖修聞言,氣得臉色鐵青。
徐慢慢對四海水族的訊息不靈通,畢竟隔著無盡海域,人妖殊途。上古傳言,龍生九子,各個不同。雲蛟傳承了龍族的血脈,一樣是縱慾濫情,四海播種,因此神脈之力最為駁雜。妖族最看重血脈之力,神族尤甚。若是兩個神族結合,那神脈之力便更為純粹,若是與血脈低下的小妖結合,則後代的神脈之力便會被稀釋。
妖族以血脈威壓統攝族群,帝鸞一族對神脈傳承便極為看重,雲蛟作風淫亂,帝鸞向來不齒。
敖修神脈駁雜,出身卑下,能登頂伏波殿,必然是城府深沉之人。黎卻本就厭惡雲蛟的行事作風,又聽敖修在閒雲殿上胡言亂語,更是對他深惡痛絕,打人先打臉,罵人先罵娘,專挑痛處撒鹽巴。
琅音仙尊說話難聽是無心實話,黎卻說話難聽都是惡意挑釁。
徐慢慢心生感慨,還是自己說話好聽,討人喜歡。
眼看著兩個人又打了起來,徐慢慢不知道從何處抽出一方帕子,掩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嗚嗚嗚……道尊啊……你屍骨未寒,下落不明,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