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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裡，溫成雲總歸是忍不了要同溫成言鬧上一回，可如今是他做錯了事，哪裡還敢犟嘴，一般翻著桌上的書，一邊問道：&ldo;阿孃她怎麼樣了?今日有沒有好些。&rdo;

&ldo;你還好意思問?&rdo;溫成言走到他身旁來，看著他臉上還未消腫的巴掌印，&ldo;要不是你氣她，阿孃又怎麼會被你氣暈過去?&rdo;

&ldo;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當時糊塗了，說話沒過腦子，我也不想把阿孃氣病的，都是我的錯。&rdo;溫成雲心虛不已。

溫成雲把親娘氣暈，原本就嚇壞了，溫大人又是狠下心來將他給好揍了一頓，簡直是要把他往死裡打，還禁了他的足，讓他好好反省，一日想不明白，那就一日不準出院子。

被關起來以後，溫成雲忍不住邊哭邊反省，他不該貿然說起他不想念書，想要進刑獄司查案抓兇徒的心願來。

卻也沒想明白，他那話說出來，怎麼就能把他阿孃給氣病了呢?

真是半點兒都沒開竅的天真少年郎，又配著他被暴揍一頓後，紅腫著的臉龐，既可憐又可笑。

溫成言垂下眼，收起了輕慢的心思，似有幾分嘆息，&ldo;你呀，知不知道這些年來，你過的日子有多自在。&rdo;

&ldo;你想要做什麼都好，你卻偏偏要提你姐姐。&rdo;

&ldo;你姐姐小時候是什麼樣兒，長大後又是什麼樣兒，你是半點兒都沒發覺不對嗎?&rdo;

他這弟弟其實打小日子過的可自在的多。

因著是老麼，不用像大哥一樣要繼承家業，是以從小就嚴於律己，也不會像他一般打小叛逆勁頭改不過來，甚至更不會同阿虞一般，要遵守這人世間對姑娘家的嚴苛約束。

這上京城就像是個能用言語便將一個姑娘家給逼死的怪物，姑娘家的名聲若是壞了，彷彿她的性命也就不重要了，何其可笑。

他姐姐同小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溫成雲當然能看出來不同的。

小時候他就是他姐姐的跟屁蟲，姐姐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自打來了上京以後，他姐姐就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整日裡到處瘋跑著玩鬧，看誰被欺負了就一定要打抱不平，替人討回公道來。

甚至都不能像從前一樣輕易出門了。

阿孃整日裡，都在要求姐姐學規矩，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能旁人稱讚的上京貴女，起先她還會哭鬧著同阿孃說不學，或者是直接逃跑躲起來。

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就突然轉了性子，愈發的穩重自持，溫婉恬靜，學上一整日的行走跪坐，都沒叫過半點兒苦了。

他以為這不過是姐姐長大懂事了，所以才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可他那日不過提了一句，&ldo;我打小就和我姐一樣，想要成為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江湖大俠。&rdo;

&ldo;可惜姐姐是個姑娘家，當不成江湖大俠，只能待在家裡。&rdo;

他這話剛說完，他阿孃就臉上一白，直接暈倒，不等他反應過來，他阿爹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刮子，打的他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直到今日，他腦瓜子還在疼。

溫成言見他好像明白了些的模樣，拿起一旁的濕帕子輕輕給他敷著臉上的紅腫處，輕聲言道：&ldo;所以說你這臭小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rdo;

&ldo;你當知道，人活在這世上，總是有身不由己，委曲求全的時候。&rdo;

臉上的傷被冰涼的帕子一碰，溫成雲就忍不住咬著牙，但沒有躲開，&ldo;二哥，我知道錯了。&rdo;

&ldo;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