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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開了筆蓋，將筆尖觸到了男生的後背上，剛欲動作，卻不經意間對上了前方那雙眼。

那雙眼裡沒有控訴，沒有憤怒。只是沒有帶任何感情地注視著她。

短髮女生停頓了一下，突然將手中的水彩筆一扔，轉身從最近的後門跑出了班級。

班級內一眾學生錯愕，不一會有人出聲：&ldo;她這什麼意思?&rdo;

&ldo;好了好了，不是畫過了嗎?婷婷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嘛，&rdo;原先與短髮女生一起的兩個女孩也朝著後門走，&ldo;我們去看看她。那，你們繼續。&rdo;話落，兩人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ldo;燕娜那幾個……&rdo;剩下來的那個女生似乎是有些不忿，在和身旁人小聲說著什麼。

程亦安一下子把心提了起來。

那個叫方河的學生已經把視線移到了她們身上，並很快開了口：&ldo;轉學生，&l;紀念校服&r;，你們當然也要來畫啊，就差你們了。&rdo;

身旁的芸芸朝她看了過來，似乎在用眼神詢問著怎麼辦。

怎麼辦?

程亦安心下搖擺不定。從剛剛短髮女生的情況來看，如果不畫，鐵定會出問題;那麼，畫了，又會怎麼樣呢?

任務上所說的是&ldo;參與其中&rdo;。這個&ldo;參與&rdo;難道指的就是和這群壞學生一起欺負人?

突然，之前朱周在教室內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ldo;你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你們不是同學嗎?&rdo;

&ldo;我不可能做的。你們……我管不了你們……&rdo;

朱周拒絕了。他死了。

程亦安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第一回 的尹嬸和李嚴平安無事地回來了，說明這鈴響肯定有安全透過的辦法。

但第一回 的李嚴說他們只是愣跑，朱周後來也有跑路的意思，他卻死了。

區別是……後者明確地說出了拒絕?

程亦安沉思片刻，抬手悄悄地將芸芸朝著不遠處的後門推了推，自己轉身走向水彩筆盒，從中隨手拿了一支。

她再次回頭的時候，餘光瞥了一眼芸芸已經就位，但門口附近還站著兩個男生。

雖然只是小學生，但萬一……

想到這裡，程亦安朝著牆角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周圍很快有人問：&ldo;怎麼了?&rdo;

程亦安頓了一下，微笑開口：&ldo;這……方哥，你看我這長得有點高。他現在這個坐著的姿勢，我要去畫的話還得蹲下來或者跪下來才行，這就不太好了吧?&rdo;

她神態極其自然，完全沒有喊一個小孩子&ldo;哥&rdo;的尷尬。

方河畢竟還是個孩子，一聽這個稱呼，臉上表情放鬆了些。他想了想，覺得有道理：&ldo;那你想怎麼畫?&rdo;

程亦安：&ldo;不如讓他從座位上出來，到這裡跪著，然後手著地撐起來，這畫著不就更容易了?&rdo;

方河一聽讓人跪著，立刻就點了頭，然後讓人把那男生從座位上拉起來，推到後邊跪下。

那個男孩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後面還是順從地跪下了，也照著旁邊人的意思雙手撐了起來，一副完全不反抗的樣子。

程亦安擰開了筆蓋，剛要下筆，又在空中停住了。

她拍了拍下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