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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僵住的，是他竟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東西了。

他算什麼東西?

一個廉價的洩慾工具。

一個醜陋得入不了眼的小丑。

只不過是他一時興起，隨手給他過了一個生日，他便忘我了。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他不配。

姜思景冷哼：&ldo;記住你的身份，明白嗎?&rdo;

路酒也就算了，他好像上輩子欠了那個小祖宗一般，但是面前這人哪來的資格和他比。

高小飛扯了扯唇角，有些卑微地笑了一下，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躬了下來：&ldo;嗯，明白了。&rdo;

他原本一直都挺明白的，只是這段時間如同姜思景所說的，對他好了幾天就得意忘形了。

他回到洗碗池邊，把他讓他洗的餐盤洗乾淨擺好。

姜思景看著他平靜的神情，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明明高小飛已經按他說的做了，可是他心裡還是不滿意，偏偏不知道這股不滿意的心情從何而來，最後只從嘴裡擠出兩個字：&ldo;走吧。&rdo;

高小飛便抬腿跟著走了，安靜得像一樽人偶。

銜著熱浪的風吹過，身邊微微落後他幾步的高小飛一輕一重的步伐讓姜思景心生煩躁，回頭瞪他：&ldo;你是不會走路?&rdo;

高小飛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默然地看著他。

姜思景忽然就想起他之所以走路一瘸一拐，還是因為自己昨天弄得太猛了，&ldo;嘖&rdo;了一聲，彷彿嫌麻煩似的，卻又說：&ldo;回宿舍，給你上藥。&rdo;

倘若半個小時之前他這麼說，高小飛會不好意思，但又會覺得高興。

只不過剛才姜思景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ldo;不用了。&rdo;

&ldo;那你要死不活的做給誰看啊?&rdo;姜思景惡狠狠地踹了旁邊鋪著瓷磚的牆壁一腳。

高小飛盯著原本光潔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灰黑的腳印，覺得自己就像這個腳印一般那麼令人厭惡，突然開口道：&ldo;我我不想再做了。&rdo;

&ldo;什麼?&rdo;

&ldo;我&rdo;高小飛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氣說道：&ldo;我說我不想再和你保持保持這種關係了&rdo;

因為自己已經變質了，再繼續下去，他就會淪為一個徹底的笑話。

姜思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ldo;隨便你，反正我也玩膩了。&rdo;

高小飛在心裡自嘲一笑，果然是這樣啊

姜思景惡劣地笑了笑：&ldo;不過你不是很缺錢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小開?不過嘛你也知道你自己這個條件，可能也只有一些重口味的奇怪大叔會看上你。&rdo;

高小飛覺得自己隱痛的心已經麻木了，麻木到極致的時候，他甚至還能笑出來：&ldo;好啊，那就謝謝你了。&rdo;

姜思景上一刻還帶笑的臉陰沉下來：&ldo;你想好了?&rdo;

高小飛：&ldo;嗯。&rdo;

姜思景：&ldo;到時候不要哭著來求我。&rdo;

高小飛：&ldo;我會謝謝你。&rdo;

姜思景徹底黑了臉：&ldo;真是賤。&rdo;

高小飛看著遠方：&ldo;或許吧。&rdo;

他的心裡難受得想大吼大叫一場，這些都不是他的真心話。

他不想要什麼小開，也不想和姜思景結束這種關係，哪怕是隻建立在肉體上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