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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囂張跋扈。&rdo;

察覺到裴華玥語氣裡不加掩飾的厭惡，姜窈也往下看了一眼。

但姜窈有些納悶，剛才趙王妃來時，裴華玥也並未如此厭惡她。

當然，這位趙王妃也著實是太囂張了些。

姜窈牽了裴華玥的手，低聲道：&ldo;水滿則溢、月盈則虧。&rdo;

太子有名分，趙王有寵愛。最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但依姜窈看來，就趙王妃今日那作派，這趙王一脈真不像是能長久的。

&ldo;阿玥，&rdo;姜窈壓低了聲音，&ldo;你再厭惡趙王妃，在外也不要如此明顯地表現出來，以免惹了禍事。&rdo;

裴華玥點點頭，神色懨懨地道：&ldo;我知道的。我就是氣不過，趙王妃怎麼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編排太子殿下。&rdo;

姜窈看她確實是挺氣的，臉都氣紅了。

姜窈想了想，道：&ldo;就是那句太子殿下多年不曾娶妻的話?這如何是編排了?&rdo;

裴華玥遂把京中的傳言說了，末了還憤憤地道：&ldo;太子殿下丰神俊朗、身量高大，哪裡像有疾的樣子?龍陽之好，更是無稽之談。再說了，六哥比太子殿下還年長三歲呢，六哥不也沒娶妻納妾?&rdo;

姜窈到底比裴華玥大兩歲，懂的多些，心知旁人說的有疾，應是另一層意思。

這其中的深意，她卻是不好與裴華玥明言。

只是裴華玥的反應也太大了些，甚至還把裴珏給拉上了。

姜窈抿嘴一笑，已看穿了裴華玥的心思。少女的心事，總是這般直白又不加掩飾。

&ldo;太子殿下，應當是個極為出眾的人吧?&rdo;

裴華玥毫不猶豫地點頭，&ldo;出眾又溫和。我幼時隨阿孃去妙觀寺上香，因為貪玩兒，趁阿孃在禪房裡念經的時候溜了出去，卻在後山迷了路，還倒黴地掉進了小池塘，幸好太子殿下路過，救了我。&rdo;

姜窈懂了，再看裴華玥這含羞帶怯的神色，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打趣道：&ldo;太子殿下英雄救美，所以有人芳心暗許了對不對?&rdo;

迎上姜窈戲謔的眼神，裴華玥反應過來，羞惱地輕拍了她一下，&ldo;姜姐姐別打趣我了。&rdo;

幾息後，裴華玥又補充道：&ldo;我是不可能嫁進東宮的。&rdo;

她語氣裡的低落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姜窈聽了很是心疼，尊貴如裴華玥，也有求之不得的事。

眼下形勢錯綜複雜，鎮國公府兩不相幫，絕不會允許裴華玥嫁入東宮的。

裴華玥對太子的一腔情意，註定是要付諸東流了。

他們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

&ldo;阿玥。&rdo;

姜窈攬過裴華玥的肩，想要安慰一二，卻又有些語塞。

她能安慰什麼?不管她說什麼，於裴華玥而言都是無用的。

她傷懷起來，裴華玥倒笑了起來，彷彿又變成了往日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ldo;姜姐姐不用多說，我都明白的。鎮國公府生我、養我，讓我從小錦衣玉食，家中眾人更是不曾讓我受過委屈，我當然也不會做任何有損國公府的事。&rdo;

為了鎮國公府，讓她做什麼都可以，犧牲婚事不算什麼。

她心甘情願的。

更何況，太子對她的心事一無所知，她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

姜窈嘆氣：&ldo;阿玥，我不是這意思。&rdo;

裴華玥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