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ldo;不想笑可以不用笑，不想說話也可以不用說話。&rdo;他口吻輕輕，&ldo;逃離不就是該輕鬆些嗎?&rdo;

一句話讓她心安理得地噤聲。

不用再辛苦地維持著神采奕奕的假象，其實真實的她累得要死。

整個人癱在軟皮副駕駛座上，秋風拂面，看著窗外不停地被車速掠過的風景。

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便一瞬而逝。

死亡，其實在心外科並不少見。甚至連病程記錄中的死亡診斷以及後續一系列繁瑣的文書工作，方檸都已經熟練得筆跡流暢。

可再怎麼學會平靜，當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心臟停跳，還是難以真正的麻木。

有時會苛責自己，是否當初再努力一些，就有挽回的機會。

但卻也心知肚明，醫學有太多無能為力的未知。

在她手上，走掉的第一個患者是一位老太太。

甚至早上老人家還慈眉善目地拉著她說，她的小孫女有多可愛，下午人就沒在了。

科學探究因果，但生命卻太多世事無常。

儘管疲憊，可方檸卻又沒有睡意，神志抽離，只剩嘆息。

但這種難受只有在閒下來時，才會像是被開啟了閘門的洪水，傾瀉而出。

治療方法，只能是轉移注意力，然後隨著時間慢慢平靜。

胃部突然有一些空燒的感覺，方檸看了看手機才發現到了吃飯的時間，紀昀就將車停靠在一家僻靜的餐廳外。

說是餐廳，但若不是大門口寫著&ldo;閒食&rdo;兩個字，單看倒更像是一個精緻的小農園。

一進門是一條狹長的石子路，兩旁栽種著蔬菜水果，結種出來的果實透著水靈，帶著自然生機的色澤。

餐廳在路的盡頭，恍若曲徑通幽處。

沒有華麗的裝潢，卻處處透著主人的用心。

&ldo;小昀?&rdo;一道驚喜的聲音。

來人是一個約摸快六十歲的女性，穿著幹活的農裝，但身上仍舊保持著乾淨，手上拿著兩個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面摘下來的小南瓜。

&ldo;晚姨。&rdo;紀昀微微頷首和她打招呼道。

方檸對倆人的認識有些訝異，但也只是轉瞬即逝，便面帶微笑學著紀昀的稱呼：&ldo;晚姨好。&rdo;

&ldo;這位是……女朋友吧?&rdo;晚姨看了看兩人，問道。

聽剛才倆人的稱呼，猜測可能是什麼親戚。

有著良好售後服務的方檸立刻挽住紀昀的手臂，絕對不在關鍵時刻給合作物件掉鏈子。

察覺到方檸的動作，紀昀先是一頓，而後微微勾起嘴角，答道：&ldo;是的，她叫方檸。&rdo;

明明知道是演戲，但聽到這聲肯定的答覆，心臟還是不可避免的漏了一拍。

&ldo;哎喲，方小姐可真漂亮，&rdo;晚姨似是欣慰地感嘆道，&ldo;郎才女貌很般配。&rdo;

&ldo;謝謝。&rdo;紀昀應下，方檸的笑容又往上彎了彎。

&ldo;沒想到回國了還能再見上你。&rdo;晚姨說著語氣就帶了些鼻音。

&ldo;回國工作了。&rdo;紀昀答。

&ldo;害，&rdo;她掩飾了一下情緒，笑了起來，&ldo;回國好回國好，這日子一晃，從你給我們晚晚手術都得有四年了。&rdo;

她的目光悠長，彷彿看到了過去的回憶。

方檸這才反應過來，這位晚姨並不是紀昀的親戚，而是他病人的家屬。

她沒搞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