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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被黑子從齒間一字一句逼出。

呂修霖的背影頓了下，而後徑直朝著山下走去。

&ldo;我有的是辦法，不信就試試看。&rdo;

……

回程的車上，繼準和黑子誰都沒心情先開口說話。

繼準瞥了眼黑子鼻子裡堵的紙團，從兜裡又翻出包衛生紙捲了遞給他：&ldo;換一張吧，你那都透了。&rdo;

黑子將紙團取出來扔到一邊，目視前方地說：&ldo;沒事兒，都幹個屁了。&rdo;說完他按下打火器，&ldo;鬧鬧，給哥點根煙抽。&rdo;

繼準點點頭，磕出支煙塞進黑子嘴裡，又取過打火器幫他點著火，這才舔舔嘴唇開口：&ldo;你……還好吧?&rdo;

黑子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悶聲應了句：&ldo;嗯。&rdo;

繼準伸手把收音機裡的評書關小聲了些，半垂著眼把玩著手裡的煙盒。

&ldo;哥，其實呂修霖他……&rdo;繼準瞟了眼黑子的臉色，見他沒有打算打斷自己的意思後才繼續謹慎地說，&ldo;應該是很喜歡蘇皓哥的。在皓哥最難熬的時候消失，可能也有別的原因。&rdo;他頓了頓道，&ldo;這中間很可能有誤會，你們要不要好好坐下來談談?&rdo;

&ldo;小皓已經不在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rdo;黑子苦笑了下，夾著香菸深深吸了口，緩緩點了兩下頭，&ldo;呂修霖說得沒錯，小皓的死我們都有責任。我雖然口口聲聲說他開心就好，但心裡始終都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搞同性戀……&rdo;

他說著，將車靠向路邊，將頭埋在方向盤上狠狠砸了幾下：

&ldo;我還託婚介所找了個女孩子給蘇皓認識，張羅著兩人相親……操!我真他媽該死!&rdo;

繼準的眸色暗了下：&ldo;蘇皓哥……生氣了吧。&rdo;

&ldo;沒有。&rdo;黑子倚著方向盤閉上了眼，&ldo;他全程都是笑著的，笑著告訴那個女孩這次相親是朋友的惡作劇，笑著告訴我不要再白費力氣，他說他就是同性戀，這輩子是沒救了。如果真和那姑娘結婚了才是對人家不負責任、罪大惡極……&rdo;

黑子吐出口煙，幽幽說：&ldo;他還問我……他是同性戀的事對我造成困擾了麼?如果有，那就儘量少出現在我面前。&rdo;黑子咬牙笑了下，&ldo;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副在開玩笑的語氣，以至於我覺得他其實也沒太往心裡去……可蘇皓那樣心思細膩的人，怎麼會沒往心裡去呢?他只是不想我為難。&rdo;

&ldo;他是個好人。&rdo;繼準輕聲說。

黑子掐滅菸頭，抹了把臉重新發動車子。

繼準扭臉看向窗外，那些一閃而過的枯敗枝椏在夜色中就像一個個佇立在路兩旁的高大怪物，張牙舞爪，手舞足蹈。

&ldo;所以，你現在還很介意身邊的人……那個麼?&rdo;繼準低著頭，悄聲開口。

&ldo;哪個?&rdo;黑子一時沒明白繼準什麼意思。

繼準咬了下腮幫，說出了最近每講一次，心就會跟著顫一次的詞：

&ldo;就是……同性戀。&rdo;

車子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