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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心疼。在這之前，譚璟揚從未如此直接地向他表達過任何訴求。念及今天袁成文跑來鬧事，關乎的還是譚璟揚過世媽媽的房子，他能心情好了那才出鬼。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就表現出來，應該也是顧及著自己和譚樂在吧。

片刻過後，繼準緊繃的身子逐漸放鬆下來，眼底的倉惶也相對變得緩和。

他嚼碎口中的糖嚥了下去，而後將書包再次扔回到門邊，轉頭對譚璟揚輕嘆了聲：

&ldo;你……吃不吃糖?&rdo;

……

老式鐘錶一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會自動停止報時，只發出&ldo;咔噠&rdo;一聲輕響。

廁所裡，譚璟揚正靠在牆上用溫柔禮貌的語氣講電話。

他的眼睛此時已被酒精燻得有些泛紅，半眯著微抬起頭，伸手解著襯衣的扣子以便散熱。

幾縷碎發凌亂地落在額前，所幸眼底還是一片清明。說話更是條理清晰，沒沾惹半點醉意。

&ldo;放心吧陳叔，繼準他最近一直在幫我記筆記，還要幫忙照顧我和我弟。今天應該是太累了，這會兒已經在我家睡了。&rdo;

電話那頭傳來陳建業風風火火的大嗓門：

&ldo;哎呀真不是我跟你吹啊譚同學，別看我家鬧兒平時不著四六的，其實心眼兒好得很，又講義氣!最看不得朋友受委屈了。&rdo;

譚璟揚淡淡牽了下唇：&ldo;的確，我受傷的這段時間多虧有繼準在。&rdo;

&ldo;行!我跟他媽說一聲，剛好明早你們可以一起上學。&rdo;陳建業樂呵呵道，&ldo;譚同學你學習好，還是班長，沒事兒也多幫著點兒繼準。那小子腦子活，就是老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rdo;

&ldo;我知道，其實最近他因為要幫我記筆記，上課的時候也認真了不少。我會嘗試著跟他溝通，借著這期間幫他補補課。&rdo;

&ldo;哎呀!那可太謝謝你了譚同學!&rdo;陳建業一拍大腿，&ldo;改天!改天帶著弟弟來家裡吃飯，鬧鬧媽可疼那孩子了!&rdo;

&ldo;嗯，一定。&rdo;

此時，屋外突然傳來聲悶響。

譚璟揚眼皺了下眉，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加速道：

&ldo;陳叔，那我這邊就先掛電話了。&rdo;

&ldo;好嘞好嘞!你們早點休息，明兒還要上課呢!&rdo;

&ldo;嗯，陳叔再見。&rdo;

譚璟揚掛完電話，快步從洗手間裡走出。

他推開裡屋虛掩著的門，只見桌上床下又多出了不少啤酒罐。

繼準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地上，裹著條毛毯蜷腿用背抵著床邊。

方才那聲悶響應該就是他從床上掉下來的聲音。

此時，繼準的眼神已經明顯虛焦了，可手裡仍拿著半罐酒要往嘴裡倒。

譚璟揚皺眉將酒從繼準手裡抽走，制止了句：&ldo;別喝了。&rdo;

然而繼準這會兒的整個反應都要慢上幾拍，酒已經被譚璟揚搶過去了，仍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抬著手臂。

譚璟揚無奈地嘆口氣，伸手把繼準的胳膊壓了下去。

&ldo;明明是我心情不好，怎麼你還喝多了呢。&rdo;

他在短暫的思索後，終是兩手一起將繼準重新抱回到床上。受傷的位置被牽動了下，譚璟揚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臉上毫無痛苦之色。

&ldo;渴麼?我給你倒杯水。&rdo;他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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