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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歧正在看一塊兒嫩豆腐，聞言疑惑一聲，&ldo;你哪兒虧了?&rdo;

&ldo;三百塊請我吃飯，飯還得我自己做。&rdo;路越凜說。

林方歧皺皺眉，轉身正色道：&ldo;你怎麼能這麼說!太傷我心了!&rdo;

&ldo;是嗎?&rdo;路越凜扯了個塑膠袋，裝了塊嫩豆腐遞給攤主結帳。

&ldo;是啊!&rdo;林方歧轉轉眼睛，又挑了一把豆芽，說：&ldo;你要是覺得虧了，那你別做了，晚上我來!&rdo;

他擼擼袖子，很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路越凜把錢付了，笑著將人從攤位前拽走。

&ldo;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rdo;

&ldo;看不起誰呢?&rdo;

路越凜不置可否。

菜市場離家不遠，路越凜就沒騎車，林方歧想吃火鍋，兩人拐道去超市買了包火鍋底料，結帳的時候路越凜順手拿了個套子，林方歧撇撇嘴，用氣聲道：&ldo;警察叔叔收斂一點。&rdo;

&ldo;好。&rdo;路越凜點點頭，又拿了一盒。

林方歧朝天翻了個白眼。

火鍋這東西，吃的就是個氣氛，食材倒是好弄，就是樣數多，清理的時間長，林方歧幫著打下手，等火鍋一煮起來，味道在客廳蔓延，提前被關進次臥的墩墩就瘋了。

林方歧和路越凜幹了個杯，聽著墩墩的打擊樂笑道：&ldo;苦了我們墩子，下次還是去外面吃吧。&rdo;

&ldo;我剛給它開了罐頭，吃飽了還饞。&rdo;

電視開著，間或有兩人的談話聲，林方歧不知道涮菜的時間，吃一會兒就要等片刻，看路越凜挑什麼吃他才跟著動筷子。

一次兩次被路越凜看了出來，他不動聲色地開始給林方歧夾菜。

兩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肉食主義，吃到後面，菜還剩不少，肉卻見了底。

林方歧喝得有點多了，懶懶地倚在椅子上，他掐著一支煙，卻沒點燃。

火機沒油了，幾次也沒點燃，林方歧轉身往垃圾桶一丟，正中桶內。

&ldo;嗚呼!&rdo;林方歧振臂一呼，又癱回椅子上。

路越凜看他似醉非醉的樣子，湊過去幫他把煙點燃。

林方歧摸摸他的頭，說：&ldo;乖，賞!&rdo;

&ldo;少爺賞什麼?&rdo;

林方歧左右看了眼，路越凜就趁這空當，奪走他嘴裡的煙吸了起來。

手上空了，林方歧不悅地踹了他一腳。

路越凜制住他作亂的腿，林方歧動彈不了，懶得折騰了。

他撐著腦袋，閉了會兒眼睛，倏爾又睜開，燈光下，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帶著慵懶的潮氣。

路越凜瞧著他，看林方歧嘴唇動動，問：&ldo;你最近找過我爸?&rdo;

&ldo;嗯。&rdo;

&ldo;他為難你了嗎?&rdo;林方歧翹著腿，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路越凜。

&ldo;沒有。&rdo;路越凜苦笑，&ldo;沒見著面呢。&rdo;

&ldo;他很固執。&rdo;林方歧說著湊過去，吸了一口快燃盡的煙尾巴，飛灰落在黑色褲管上，路越凜幫他拍開。

&ldo;下次要去……跟我說一聲。&rdo;林方歧抬眼看向路越凜。

&ldo;等緩和一些吧。&rdo;路越凜說。

&ldo;他看不見我服軟，就絕對不可能消氣。&rdo;林方歧打了個哈欠，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