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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豪離開前還八卦道:&ldo;小公子……哦就是你哥,那個變蝴蝶不變蝴蝶的,到底是跟誰啊?我們京合大的嗎?哪個學院的?&rdo;
鄭辰謹恍惚地搖著頭,話都說不出了。
許易揚的協奏曲靠後,到了快八點才出來。
上一次看許易揚演出還是五年前,五一勞動節,他追著來了京城,聽了許易揚拉了《梁祝》,然後他們在房間裡熱烈地親吻和擁抱。
鄭辰謹沒什麼音樂素養,他說不出許易揚今晚拉的《梁祝》和五年前的有什麼具體的區別,但他就是覺得更悲傷了。
像從前一樣,聚光燈打在許易揚身上,可他卻不再擁有光芒。像從前一樣,鄭辰謹坐在觀眾席裡,可他卻不再擁有許易揚。這之間的因果關係,就是無法切斷的嗎?
樂曲演奏到了&ldo;英臺抗婚&rdo;的片段。跟祝英臺不一樣,許易揚可沒有跟失明反抗過,他甚至差點被失明拉向了死亡的深淵。
許易揚說錯了,兩方有哪一方不夠愛,確實不可能一起變成蝴蝶,但是即使雙方都愛,卻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更不可能一起變成蝴蝶。
他們一個苟活在彩色的世界裡,一個飄蕩在無邊的黑暗裡,互不相通。
鄭辰謹的眼淚流個不停。
控場的小部員看見了,好心地給他遞了一包紙。鄭辰謹顫顫巍巍地接過,謝謝都沒說出口,就跑出了禮堂。
他亟需理清思路。
於是,鄭辰謹在校園裡一圈一圈地走,一圈一圈地,看著時間從眼前流過。
他當然可以像當年一樣直接衝到後臺去找他,可是,時過境遷,當年的年少輕狂而今已經被現實的多舛沖得煙飛星散。
讓兩個世界相通的鑰匙,是將這一別兩寬的四年掰開了揉碎了,開誠布公地把這些碎片鋪在彼此面前。
是時候了。
第三十一章
許易揚演出結束後,在後臺發了很久的呆。
這是他五年之後第一次在正式場合拉《梁祝》。許易揚知道自己會不好受,但沒想到竟會失魂落魄到如此境地。
或許正是因為那些音符裡積攢了五年的別離,所以它魄力可以大到足以將許易揚的魂全都攫走。
如果他們還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呢?
或許,鄭辰謹會再一次來到他的後臺,再次直勾勾地盯著他,用眼神傳遞渴望。或許,他們會像當年那樣,在酒店裡撒歡,鄭辰謹會扯著他的白襯衫,命令他脫掉。
可是如今,身邊空空蕩蕩,眼裡黯淡無光,蝴蝶的翅膀似乎永遠地折斷在了那道長巷。
帶著回憶的音樂是極度感性的,失明後,從來沒有一次,許易揚如此渴望過重新飛翔。
這時,許易揚聽到王以豪前來邀功的聲音。
王以豪親暱地摟著他的肩膀說:&ldo;小公子,我可是給你弟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啊,第二排,以權謀大私了都!之後你不得請我吃飯犒勞一下?&rdo;
那個給鄭辰謹遞紙巾的小部員正巧是開場前在門口檢票的那個,也湊過來說:&ldo;對不起啊學長,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一開始不該把他攔在外面的。&rdo;
然後小部員又補充道:&ldo;學長,你弟弟是不是也學音樂的呀?我看你拉《梁祝》的時候他哭得稀里嘩啦的,都停不下來,肯定也是特別懂這首曲子。&rdo;
後來王以豪和小部員又跟他說了什麼,許易揚一點兒也聽不下去了。
他的腦子裡全是自己在宣傳影片裡說的話,全是鄭辰謹這兩天讓他心疼到谷底的脆弱,全是五年前勞動節那個年少輕狂的晚上。
他們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