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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抉擇猶豫很久。

&ldo;盛辭，我想問你件事兒。&rdo;

盛辭抬眸看向她，&ldo;問吧。&rdo;

孟京棠捏著勺子柄的手指收緊，指緣有些泛白，&ldo;我昨晚做了個夢。&rdo;

他低笑了聲，&ldo;嗯，你做了個夢。&rdo;

&ldo;……&rdo;

她明明挺正經在說，還有點緊張，被他這麼一笑，又一重複，怎麼看著像是歡樂喜劇人了?

孟京棠抿了下唇，&ldo;你別笑。&rdo;

盛辭揚眉，送了下肩，&ldo;好，不笑了。&rdo;

&ldo;你……有暗戀過人嗎?&rdo;

說完以後，孟京棠屏住呼吸，大氣小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也不好意思盯著盛辭看，說完就垂下睫毛，掩住有些慌亂的視線，食指曲起，指甲在勺柄凹陷的那小塊上上下下地扣著，有點心虛。

盛辭沒想到孟京棠會問這個問題，目光落在她略顯緊張的臉頰上，停頓了很久。

原本明亮的眼瞳也逐漸變得有些暗。

他緩緩撥出一口氣，語氣還算正常地問，&ldo;怎麼忽然問這個?&rdo;

孟京棠抿了下嘴角，平時得得瑟瑟又小囂張的脾性收得妥妥帖帖，她舔了下唇，故意輕鬆地說：&ldo;沒忽然啊，我說了，我昨晚做了個夢。&rdo;

生怕盛辭覺得她這話說得假，不老實，她抬起頭，鼓起勇氣跟他對視。

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她心跳忽地就加速了。

她指甲在掌心用力一掐，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不能洩氣，不能露餡，要撐住!

說好的要試探盛辭一下的，一定要撐住，不能破功!

盛辭看著她又圓又大的眼睛，看得出她很勇敢地直視，但他卻也注意到她微抖的長睫，每一根睫毛都透露著她此刻的心虛。

他握著筷子的指骨收緊，唇線也抿得很緊。

久遠的那種下墜的感覺再次襲來。

明明人就坐在他面前，輕聲細語地問著他問題，但他卻覺得孟京棠離他很遠。

他在心裡輕嘆口氣，&ldo;……有過。&rdo;

聽到這個回答，孟京棠手指猛地鬆開，又逐漸攥緊，強壓下的劇烈心跳又恢復如初，很重地跳著，砸得她胸口都微微發顫。

她很緊張地吞嚥了下，以為他會說什麼後續。

但沒有。

盛辭似乎沒有多言的/欲/望，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飯。

她鼓了下勇氣，聲線微抖地追問，&ldo;後來呢?&rdo;

他握筷子的手微頓，表情有那麼幾秒微怔，睫毛遮下小片陰影，她看不到他的眼神時怎樣。

&ldo;沒有後來。&rdo;

這次他沒有猶豫很久，回答得還算挺乾脆。

沒有後來嗎。

聽到這話，孟京棠下意識跟殷樂告訴自己的話對比，如果是盛辭暗戀的人真的是她，那後來他們在一起了，應該算是有後來吧，為什麼時沒有後來呢?

可是細細一想，她又覺得這話似乎也很對。

重逢之前，他們確實沒有後來，戛然而止在他畢業的夏天。

後來的後來，是重逢後她的直球出擊，才有的後來，這跟他的暗戀無關。

因為孟京棠這忽然由&ldo;昨晚的夢&rdo;而起的問題，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後半段早飯在極其沉默，又帶著輕微壓抑的氛圍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