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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崇和沐十一道了謝,隨後低頭和小姑娘講了兩句什麼,黎綰依舊繃著小臉,雖是不情願到底還是應了。
沐十一也沒再去買醋,帶著倆人回了家。
外婆是個熱心腸的人,拿出家裡珍藏的茶葉和從集市上買來的點心招待他們。
外面天擦黑了雨也沒停,外婆見勢去西屋將空房間收拾出來,主動留人住下。
由於不曉得今日有人要上門,家裡也沒有準備下酒菜,外婆打發沐十一去鄰居春芽家借了些臘肉、燻魚和醃兔。
沐十一將借來的東西擱下後也沒停歇,接著挑傘出門去買醋了。
外婆忙著切菜洗肉,沐十一去灶臺那添柴燒水,就連黎崇也挽起袖子幫著處理醃兔。
黎綰兀自坐了會,之後提裙踮著腳尖,避開院裡的水窪,去了光線昏暗的灶房。
矮小的身影彆扭地立在門口那,沐十一自是瞄見了黎綰,她將手裡的小樹枝對半折斷,塞進火裡。
&ldo;要不要過來坐?&rdo;沐十一低著腦袋,因著還未忘記這人先前瞪自己的事,所以也沒特地轉臉去瞧她,&ldo;這裡暖和。&rdo;
話畢她便豎起耳朵,仔細留意小姑娘的動靜。
伴著一聲輕笑,腳步聲湊近,沐十一正覺莫名,不知這人為什麼發笑,黎綰就挨著她坐下了:&ldo;現在不是暑期嗎?&rdo;說什麼暖和?
沐十一被她的話語堵得神情一噎,小臉也跟著漲紅了,結巴解釋了句:&ldo;下雨了……天氣有些涼。&rdo;
黎綰哦了下,緊接著輕輕推了一下她:&ldo;你往那邊去,我覺得有點擠。&rdo;
木凳兩個人坐實在是勉強,沐十一往外挪了挪,這樣一來,她自己的半個屁股就懸空了。
因為不熟,倆人一時無話,沉默的氣氛裡只能聽見木柴在火中霹靂的聲響。
沐十一舔了舔唇,訥訥開口:&ldo;我叫沐十一,姓是三點水加一個木,名字十一是生日,我是十月一那天出生的。&rdo;
黎綰漫不經心嗯了下。
沐十一用火鉤撥了撥裡面的柴:&ldo;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rdo;
&ldo;黎綰,綰是絞絲旁加一個官,不是婉約的婉。&rdo;
沐十一點點頭,順嘴誇了句:&ldo;你的名字很好聽。&rdo;
黎綰眸裡終於有了一絲光彩:&ldo;這名字是我媽取的,綰字隱含牽掛之意,她說生了我便是多了一份牽掛,&rdo;說著說著她晶亮的眼眸又漸漸暗淡了下來,&ldo;只可惜她早早就去了。&rdo;
沐十一本想說兩句安慰她的話,可憶起自己辭世多年的母親,又突然覺得語言是個極其蒼白的東西,末了還是將安慰的心思收了……
黎綰起身離去了,不知是回了房,還是出去瞎溜達了。
因著方才的談話,沐十一對著輕微晃動的赤色火光發起了呆。
她兩歲那年母親簡萍醉酒出了意外,當場離世,在這之前,母親與父親沐峰早已離了婚。
她曾偷偷聽聞一些隻言片語,知道自己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母親還未嫁人之時就與別人偷食了禁果,被父親發現,倆人鬧得不可開交。
離婚後的半年,某個週六,母親深夜買醉發生了車禍,父親那邊也不願養她,畢竟帶著個拖油瓶不好再娶,最後她被外婆領走了,在永安小鎮一住就是十年……
忙碌到晚上八點多,飯菜才上桌,這邊做飯愛放辣子,黎綰可能吃不慣,輕輕戳了幾下便放了筷,米飯也沒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