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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他要說什麼。&rdo;淮南王斜著身子倚靠著椅子，一隻手搭在扶手上，一隻手揉著太陽穴。

&ldo;父王作何打算。&rdo;沈祁問。

淮南王揉著額，許久才回：&ldo;先放一放，靜觀其變。&rdo;

屋裡沉寂片刻。

&ldo;朝廷奸臣當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rdo;

&ldo;現在位子上坐著的還是沈家的人。&rdo;

&ldo;幼子登基，奸臣相國，不過傀儡罷了。&rdo;

淮南王用力一按太陽穴，年老起褶的額頭上凸了一條細長青筋。

&ldo;這是謀逆的事。&rdo;他直直盯著眼前那片青磚地。

沈祁一字一句，聲調平穩但擲地有聲：&ldo;汝南王出兵，以奸臣偽造遺詔，謀害大皇子□□太后為由，有正當性。&rdo;

淮南王不屑一顧：&ldo;成王敗寇，成了就是勤王，敗了就是謀逆。長風軍規模十萬，在北征戰多年經驗豐富，汝南王那幾萬人的軍隊在他面前，就是個小兒科。&rdo;

沒勝算的東西，不是謀逆是什麼?淮南王心裡直冷笑，豫州汝南王一家要造反那是他的事，但別波及到南方來。

他們這樣的靈秀之地，是經不起任何鐵騎的糟蹋的。

沈祁凝望父親，只淡淡接言：&ldo;汝南王國人口稠密，還能繼續調兵。再有其他藩王聯手討伐，強強聯合不愁打不過汪淼的長風軍。&rdo;

走上前一手推過那封信，讓暗硃色的火漆更猛烈燒在父王的眼裡。

&ldo;請父王為大周的百年基業考慮。&rdo;

淮南王坐著未動，頭上那條青筋抽動。

&ldo;請父王為我大周朝考慮，如今不伐汪淼，就等於任他坐大，天下遲早要落在異姓手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rdo;

淮南王還是坐著沒動。他不愛動怒，和善的性子令他很少展露怒意。但此時，他吸著氣，頭上那條青筋隨著氣息抽動得愈發厲害，剋制的怒意已有迸發的苗頭。

&ldo;父王。&rdo;沈祁站在他面前，提高了聲量，猶如洪鐘鳴響屋內。

&ldo;我不同意，這就是在送死。&rdo;淮南王倏地站起身：&ldo;我手下無兵無將，就憑咱們那一千小兵，就要去和那些個軍隊幹仗嗎!&rdo;

沈祁直直地站著，無一瞬猶豫：&ldo;兒可帶兵，兵力可再徵，萬事都有解決辦法。&rdo;

&ldo;解決辦法?&rdo;淮南王繞過書桌近到兒子身前，負手在屋內來回踱著步子。&ldo;沈珏的封地上有多少人，我們才多少人?你有沒有想過，汪淼為什麼能夠把持朝政，沈珏又為什麼會修書給我們?你到底有沒有仔細想過!&rdo;

沈祁只緩緩答：&ldo;兒知道，也都想過。&rdo;

他知道軍力就是一切，軍力的背後是人口與物資，是鐵騎與徵戰的經驗。南方富庶，但偏安無強軍。說是水鄉靈秀之地，終究也是弱小之地。

以卵擊石，不是聰明人所為。

但他不只做聰明人，他不能只做眼前的聰明人!

沈祁走到窗戶前，修長的影子投在窗紗上，透過那扇半開的窗，他能看到外面的迴廊與院落。

目光可及之外，是他的母親與妻兒。如今能在這裡安居一隅，是因為有這沈家的天下。

窗紗上投落的暗影顫動，沈祁抬手將窗推開些，一張英俊冷肅面容全然展露，深靜雙目眺望遠處。

&ldo;汝南王不止修書給我們，也同樣有心聯合其他藩王，幷州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