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ldo;誒唷。&rdo;江媽媽親熱的挽住她的手，一步一階往府中帶去，嘴上沒停道：&ldo;老夫人心心念念十來天哩，昨夜裡在床上都睡不著，說是生怕小姐路上沒吃好，早上就讓奴婢到後廚看著，燉了一盅烏雞湯。&rdo;

鬱桃像是被順了毛的小狗，乖乖巧巧的跟著走，&ldo;難為祖母這麼大年紀還操心著，是阿桃的不是了。&rdo;

&ldo;哪裡的客氣話!&rdo;江媽媽笑道，&ldo;瞅瞅咱們都盼著你來，除了大老爺、二老爺與幾個哥兒去了學監等晚上才回來，幾個姑娘一早就在老夫人院裡守著，說要看你長高沒。&rdo;

鬱桃輕咳了一聲，&ldo;長了長了，去年的衣裳短了一截子呢。&rdo;

沒兩步到一處院落，矮匾上寫著&l;東寧&r;兩字。入院便是曲折遊廊，院中種著高枝芙蓉並在粉牆的芭蕉樹旁，細白石子兒鋪就成一條小道，東南西北三間大屋。

人還沒進去，就能聽見說話聲。老太太的聲音尤其大，中氣十足兩聲笑，&ldo;聽見腳步聲沒，年年過來我都仔細聽著，這丫頭走路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rdo;

鬱桃憋著笑，等侍立在堂前的丫鬟推開門，才端著步伐往裡走。

對著門左右掛著一副對聯，其下斗大一個萬州出窯的瓷瓶，紫檀架子上放著一隻荷花狀的香燃，右邊梨木矮几置著盤腿大佛像。

待珠簾子打起，一位眉目慈祥的老婦人坐在太師椅上，襄藍對襟祥雲勾線衣裳，頭上一抹素色花樣的攢額，這是鄭老夫人柳氏。

左下首一位小圓臉婦人，眉目帶笑，長相帶著福氣，說話時先帶三分笑意，這是鄭家大夫人崔氏。

坐在她右邊便是鄭家二夫人張氏，安安靜靜的性子，生得相貌端莊，不如崔氏那般親和，但勝在氣韻高雅，一看便是出生書香門第。

正對著右首有三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說是姑娘，卻都長得英姿颯爽，連裝扮也不是尋常女兒家愛穿的綃紗綢緞，反而是一身男兒騎射的束袖長袍。

前頭兩個笑作一團，毫不知羞的露出一排牙齒，是崔氏的兩個女兒，一對雙，大的喚作鄭瑛瑤，小的叫鄭瑛嫻。

落在最後邊也是最安靜的那個姑娘，粗瞧著斯文端莊，跟鄭二夫人張氏長得極像。但細瞧那隻握茶杯的手上，繭子比一些男子還要厚。

這才是幾個姑娘裡，功夫最厲害的鄭詩清。

鬱桃沒敢忘家裡那位耳提面命，朝屋中的外祖母、嬸娘、兩位姐姐見過禮，亮晶晶的眼神最後落在外祖母身上。

鄭老夫人柳氏手點著鬱桃，笑意溢位滿臉：　&ldo;瞧瞧我說的，門口步子還帶著跳，進來之後，這鬼丫頭腳上偏偏穩得住一個個見禮。&rdo;

屋裡的人紛紛掩住唇一陣笑，崔氏的兩個姑娘裡，鄭瑛瑤的皮子略黑些，笑的尤其大聲，&ldo;阿桃過了一個及笄禮，改名兒不叫阿桃，叫鬱淑，淑女的淑。&rdo;

鄭氏眯著笑眼，不住的招呼她，鬱桃一頭扎過去。

&ldo;外祖母。&rdo;她窩在鄭氏懷中拱來拱去，&ldo;看看瑤姐欺負我。&rdo;

柳氏摸著她的腦袋，笑道：&ldo;那得找你嬸娘告狀去，找我可沒用。&rdo;

鬱桃坐起身，眨巴著眼睛，拖著長調子叫：&ldo;嬸娘&rdo;

崔氏被逗得直笑，&ldo;瑤姐，那就罰你去把烏雞湯給阿桃端過來。&rdo;

鄭瑛瑤抬手晃了晃，&ldo;那我可去不了，打馬摔了手，而且剛才阿清也笑了，應當讓她去。&rdo;

鬱桃才看見，她一隻手包的像粽子似的，臉上一副嘚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