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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她聽見自己的肉體發出了啵的一聲。胸口忽然漏了風。
&ldo;噗通,噗通。&rdo;
整個世界的聲音如同潮水般褪去,吳卿的耳畔只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她緩慢地低下頭,看向被自己保護在懷中的小公主。
小小的嬰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怪物。它正睜著一雙沒有眼白的純黑色大眼睛,好奇地把玩著從吳卿胸脯之中剖出來的心臟。鮮血順著它藕節一樣的小臂往下流淌,將它純白的的襁褓染成了深紅。
吳卿的眉心痛苦地皺了皺,鮮血從她的口中汩汩湧出。她雙腿一軟,又因為前進的慣性沒能剎住車,整個人扭曲著向前撲去。
她的雙膝先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隨後說軟下去的腰,最後才是脖子和腦袋。
在意識消散之前,她看見站在書房門口的青年接住了因為小怪物脫手而飛出的、原本屬於她的心臟。鮮紅的血液染濕了他純白色的絲綢長袍。他輕輕捧著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大腦中的意識在這一刻斷線,第二週目結束了。
吳卿再一次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重新整理的地點是在小公主房間的門口,黛絲和禮儀司女僕激烈的爭執聲透過厚重的門板傳出來。
爭執已經進行到了:&ldo;是的!我承認了,怎麼了嗎?&rdo;
等黛絲說完下一句臺詞,房間的門就會被拉開。然後吳卿就會再一次暴露在黛絲的視野之中,成功地激發黛絲的怪物狀態。
她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吳卿臉色一變,手忙腳亂地提著裙子往樓梯口跑。幾乎在她的身影隱藏在牆角的同時,公主房間的房門被黛絲開啟了。兩個女僕的聲音清晰地在走廊中迴蕩著。
吳卿捂著自己的胸口,癱軟在地,長嘆了一口劫後餘生的氣。
她甚至還在苦中作樂地對比,被剖開胸口比被斬首要更加痛苦一點。因為前者能掙扎的時間更久一點。瀕死前的每一秒都跟一個世紀一般漫長。臨死前的掙扎永遠伴隨著絕望和極度的疼痛,吳卿真的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哪怕一個心理極度強大的人,也無法平靜地屢次面對死亡。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她肯定需要看心理醫生。
才死了屈指可數的幾次,她就覺得自己快樂的能力好像消失了‐‐這次苦中作樂的玩笑就不怎麼好笑。
不管回憶哪一次死亡都好他媽的痛苦啊!qaq
吳卿面目呆滯地在地板上坐了許久,才重新找回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隨後,她順著樓梯一路往下走,慢悠悠地繞到了王宮後花園。一路上,她的腦子轉個沒停,光在梳理兩個周目以來獲得的線索了。最讓她迷惑不解的是在上一個周目的最後環節:她懷抱中的嬰孩竟然被異化成了怪物。
這其實不符合邏輯。黑霧可以腐蝕掉了眼下這個時間線的光鮮外殼,露出的是真實的時間線。而真實的時間線下,她和蘇蘇正處於那棟被封死的黑暗城堡。正如她在這個時間線下是玩家的身份一樣,蘇蘇在這個時間線下也應該是一個正常態的npc,而不該是怪物。
不僅如此,吳卿還有一個從遊戲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解決掉的疑問。那就是,國王為什麼在明知道公主會被惡魔掠走的前提下舉辦盛大的成人禮?為什麼在被惡魔掠走之後,他們會來到一個和王宮一模一樣的地方?又因為什麼,她們被傳送回了十八年前,走眼下的劇情?所有的劇情之間必然存在無法割裂的關聯。
因為一直沉浸在思考之中,吳卿沒有發現自己逐漸步入了花園的偏僻角落。女僕們甚至偷懶沒有將這一片花廳地上的落葉清理乾淨。
&ldo;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