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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像有揉不開的墨，氤氳著濃濃的悲傷。這悲傷讓殷零喉嚨發梗，只得輕輕回了聲：&ldo;好。&rdo;他分辨不出真假，卻仍是選擇相信對方只是為了報恩。

日子恢復平靜，轉眼又到年關。每每這時，孤家寡人的蘇夢玄都會來幽崇這裡住上一陣，採買年貨，賞梅踏雪，待到大年夜，再與府中眾人一同守歲。

他們上集市買了糕點，糖果。殷零最是喜歡王婆婆家的糕點，她的糖心年糕只在此時供應，口感軟軟糯糯，一口咬下，果醬特製的包心在口中溢開，幸福感直衝頭頂。

殷零噠噠噠地跑到時，年糕已經賣完。她仰著精緻的小臉同婆婆問好，又含著失望選了一些其他糕點。

婆婆微笑著將食盒遞給幽崇，又另外拿過一個精美的盒子，放到殷零手上。

&ldo;小丫頭，過年好。&rdo;

殷零甜甜道謝，卻在看到盒中的年糕後欣喜得兩眼放光。原是婆婆知道她要來，特地為她留了三塊，生怕小姑娘吃不到年糕要哭鼻子。

幽崇掏錢來付，婆婆卻說什麼也不肯收，直到殷零撒嬌著說：&ldo;婆婆，這可不是年糕錢，這是丫頭過年孝敬你的。&rdo;婆婆這才勉強收下。

第4章 她是客

回到府中時，下人們已經打點好一切。用過晚膳，殷零便拿著剛買的煙花，滿臉期待地蹲在院中等天黑。

此時雪已停了，她穿著紅色的襖裙，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美得宛若仙子。

奶孃怕她凍著，心疼地拿來斗篷替殷零裹上，她咧著紅潤的嘴唇嘿嘿傻樂，引得奶孃愛憐地在她的小臉上掐了一把。

&ldo;幽哥哥，幽哥哥!&rdo;此時，門外突然傳來嬌俏的女聲。

殷零與奶孃同時側頭，卻只看到一個粉嫩的身影快步跑進幽崇書房。

手上的煙花突然變得無趣，她悶悶地往奶孃手裡一塞，便要去看個究竟。

書房裡傳來女子歡快的笑聲，殷零木木地在門外杵著，想像幽崇此刻的表情。他可有在笑?還是在用溫柔的眼神看她?

幽崇早已洞悉門外的一切，暗暗一笑，便起身拉開書房的門。

殷零猝不及防地失去重心，跌進始作俑者的懷裡。她小臉漲得通紅，一副被抓包的窘態。

&ldo;師，師父，原，原來有客人啊，要喝茶嗎?&rdo;她一邊說著，一邊探頭往幽崇身後看。

著粉色紗衣的女子端坐在自己慣常的位置上，赫然便是那日作舞的美人。

&ldo;甚好，也讓客人試試你泡茶的手藝。&rdo;幽崇憋著笑，故作嚴肅地說。

他刻意加重了客人二字，便是安撫殷零。無論如何，旁人皆是客，只有她，才是這幽溪山上的人。

可殷零這豬腦子此時哪聽得進話，渾渾噩噩地便苦著臉泡茶去了。

茶水送來時，桃祈捻著蘭花指輕抿一口，便驚喜出聲：&ldo;好喝，幽哥哥你的侍女手可真巧。&rdo;

殷零的臉立時黑了下來，侍女?她這一身哪裡看起來像侍女。

這襖子上的料子還是蘇哥哥託人專程到西域採買，才不是她這一身紗裙可以比的。

她委屈地將不高興全寫在臉上，卻是忍著沒有發作。

&ldo;這是我的徒兒殷零，不是侍女。&rdo;幽崇素來就冷，此時沒有表情的臉上更是有一絲明顯的不快。

&ldo;零兒，這是桃源星君的獨女桃祈，道是宮裡嘈雜，便來我們處做客……&rdo;幽崇聲音柔和，似是解釋又似是在安撫。

&ldo;零兒來，天黑了，哥哥帶你去放煙花。&rdo;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