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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夠了。&rdo;餘束白打斷他，冷冰冰地說：&ldo;我沒有興趣再陪你玩遊戲，你先告訴我，我媽去世那天，你是不是去醫院見過她?&rdo;

傅聞笙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可是當餘束白懷疑又防備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疼，疼得他聲音都在顫抖：&ldo;我是去見了你媽媽，餘阿姨跟我說她早就發現了我們倆在談戀愛，還說她並不介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我才跟她坦白了我們的關係。&rdo;

餘束白鉗制住他的手不自覺又加大了幾分力氣，語氣比之前還要尖銳：&ldo;傅聞笙，你就算要撒謊騙我，至少也找個合適點的理由。&rdo;

說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ldo;不對，我在你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呢?傅總哪有那個功夫特意去編瞎話。&rdo;

傅聞笙用力掙開了他的鉗制，抓著他的胳膊迫切地繼續解釋：&ldo;阿樹，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阿姨她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她沒有因為我們談戀愛的事生氣，她的死肯定有別的原因，我還在查。而且那天我也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我……&rdo;

餘束白的神色沒有一絲鬆動：&ldo;我不想在公司跟你動手，所以請你鬆開。&rdo;

傅聞笙鬆開手，近乎懇求地看著他：&ldo;阿樹，我……&rdo;

餘束白不為所動：&ldo;以後別再這麼叫我，挺噁心的。&rdo;

這些年他一直在想傅聞笙到底跟餘靜嵐都說了些什麼，現在看來，除了護工王姨聽到的那一句，他恐怕是沒辦法知道真相了。

如果傅聞笙說他是不小心說漏嘴了，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他或許會懷疑傅聞笙撒謊，但不會直接斷定傅聞笙在騙他。

可是傅聞笙告訴他，餘靜嵐不僅早就發現了他們的關係，還讓傅聞笙好好照顧他，他得有多傻才會相信這種離譜的謊言?

同性戀這種事，即便是現在，仍舊有很多父母無法接受。

更何況是六年前，更何況餘靜嵐在那之前根本就沒接觸過同性戀這方面的資訊。

他們老家那個地方，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同性戀是病。

當初他只是被段志剛糾纏，班裡的同學趁他不在翻看他手機裡的簡訊，看到了段志剛的那些汙言穢語，就斷定了他也有同性戀這種病。

所以他才會在學校被孤立，除了宋宇航之外，一個關係親近的同學都沒有。

李明芳大概也是因為那些傳言，才會禁止宋宇航跟他接觸。

餘靜嵐也是那個小城出身，也一樣生活在資訊閉塞的世界。

人的認知很難超出所處的環境，尤其是思維已經形成定勢的成年人。

餘靜嵐只是一個普通人，突然變得開明起來的機率很小。

他知道餘靜嵐很愛他，但他不覺得，餘靜嵐會毫無芥蒂地接受他和男的在一起，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在餘靜嵐面前遮掩和傅聞笙的關係。

他很確定，有餘靜嵐在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跟傅聞笙做過親密舉動，傅聞笙在他身上留的痕跡，他也全部很小心地遮擋起來了。

餘靜嵐不太可能察覺到他和傅聞笙的真實關係。

而且，就算餘靜嵐真的發現了異常，也真的接受了，為什麼沒有直接跟他說，而是先和傅聞笙挑明瞭呢?

傅聞笙的這段話，無論從那個角度去分析都完全站不住腳。

餘束白甩開傅聞笙的手，整理好被傅聞笙扯開的衣領，冷靜又淡漠地說：&ldo;傅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策劃書晚點會交給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