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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劉翠萍在外面怎麼喊，怎麼哭窮，她就當是沒聽見，自顧自的和阮援小虎他們貼對子。

三十除夕這天一家人都起了個大早。

林美芬來到阮援和小虎的屋子，給倆人一人一口袋糖，&ldo;一人一包，剩下的家裡來人吃，都省著點吃。&rdo;

阮援和小虎都笑呵呵的接了。

林美芬幫助小虎把新衣服穿上，小虎自顧自的把兩個布兜裡揣滿了糖塊，嘴裡還含著兩塊糖，含糊道，&ldo;娘，我想去找小樁子他們玩!&rdo;

&ldo;去吧，遇到大人嘴甜點。&rdo;林美芬給他整整領子，又把小帽子給他戴頭上&ldo;帽子不準摘，大過年的你可別給我凍感冒了!&rdo;

小虎乖乖的應了聲，&ldo;知道啦!&rdo;下了炕踢踏上棉鞋，像個小炮仗似的衝出家。

林美芬又看向一旁的阮援，阮援往炕裡退了退，笑道，&ldo;娘我自己穿，不用你穿。&rdo;

林美芬拿手指點他頭，佯怒道，&ldo;皮猴子，你都這麼大，讓娘給你穿娘都不再給你穿。&rdo;

阮援笑呵呵的套上毛衣，故作搖頭晃腦的躲過林美芬的手，林美芬摸了摸他這新長出來的小捲毛，像是想起來什麼說，&ldo;雖然沒見過你爹，但我看沈醫生也不是卷頭髮，想著沒準是隨了你親爹。&rdo;

阮援利落的疊了被子，渾不在意的笑道，&ldo;甭管像誰了，反正我就是您兒子。&rdo;

&ldo;你當然是我兒子。&rdo;林美芬欣慰的看著他，&ldo;這一轉眼都十八歲了，我有時候還想呢，那個時候你才那麼大一點，我還生怕天天沒有油腥把你養成個小矮子，現在看看，都有一米七了吧?&rdo;

&ldo;超過一米七了!&rdo;阮援蹬上鞋下地，拿過櫃子裡的米尺一量，趕緊給林美芬看，&ldo;我都一米七四了!&rdo;

這倒是讓林美芬吃驚了，可當她想拍阮援的肩又得踮腳時，這才覺得這孩子這幾個月還真是猛躥了，&ldo;行，長大高個兒!到時候給娘找個兒媳婦!&rdo;

阮援訕訕的笑，&ldo;這事可不急。&rdo;

雖說形勢好轉，但村裡的年味並不重，不能放鞭炮也不能拜年串門，大年三十這天除去一些小孩和老人，像林美芬這個年紀的女的，男的還是要去幹活，男人們集體去掃雪，女人的手工活也不能停下來，這麼多年就是這麼過來的，除了阮援覺得有點不習慣，阮蘭和林美芬都習以為常了。

除夕這天晚上林美芬燉了牛肉，土豆和雞，切了盤豬頭肉，紅燒了條鯉魚，又炸了一些肉丸子，他們家這頓飯的肉量快趕上別人家兩年吃的肉了。

林美芬囑咐了小虎好幾遍出去玩別和小夥伴說自己家吃了啥，現在人可不比以前，家裡沒有肉往嘴上抹點油打腫臉說自己吃肉吃香著了，如今是吃得越不好越好，平常日子管的不嚴格，像這種年節公社都會專門派人來看著。

一家人吃完了飯坐在炕上嘮嗑的時候，大門被拍響了。

阮蘭坐在炕邊上，下地出去看看誰來了，過了會兒她才進屋，臉色有點白。

&ldo;咋的了?&rdo;林美芬看出來她的異樣，&ldo;誰來了?&rdo;

&ldo;是孫嬸子。&rdo;阮蘭脫了鞋去了炕裡，皺著眉道，&ldo;她挨家挨戶的告訴，說是好像發現殺吳寡婦的可疑人物了，讓咱們都警醒點。&rdo;

&ldo;呀，這大過年的!&rdo;林美芬也不免有點又急又恐慌&ldo;大門你給鎖上了?&rdo;

阮蘭點頭。&ldo;鎖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