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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以走了?&rdo;祝淮書揚起跟池嬈握在一起的手。

池石點頭如啄米，欠身做請的姿勢。

池嬈揚眉吐氣，沖他略略略。結果太嘚瑟，往外走的時候不小心踢到垃圾桶，蓋子自動彈開了，裡面靜靜躺著刀魚塊、藕片，好像還有萵苣絲和青菜。

這垃圾桶之前好像是在池姝身邊的。池嬈感覺有點奇怪，回頭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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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高樓霓虹閃耀遮蓋穹頂的亙古星光，車水馬龍如碎金燈河，蜿蜒至天幕。

客廳裡沒開燈，投影儀投射在幕布上的畫面紛繁變化，映亮了疊坐在一起的兩個人。

地上躺了個懶人沙發，祝淮書坐在上面，池嬈坐在他腿間，眸裡倒映著幕布上變化的光影。

電影裡女主角不喜歡自己的哥哥，許願自己沒有哥哥。

&ldo;我也不喜歡池姝來著。小時候喜歡過，後來就不喜歡了。&rdo;池嬈說。

祝淮書：&ldo;嗯?&rdo;

&ldo;她不愛帶我玩，別人家都是姐姐帶妹妹出去玩的。她從來不帶我。也不愛跟我說話。&rdo;

他點了點頭。

電影繼續演，光影變幻莫測，映出兩個人幢幢的影子。

祝淮書問：&ldo;你跟池姝，差了幾歲?&rdo;

&ldo;八歲。怎麼了?&rdo;池嬈回頭瞧他。

&ldo;沒事。&rdo;他搖頭。

她默了會兒，繼續說：&ldo;她不帶我玩就算了，有一回還直接把我推開了。你不知道那對一個小孩造成了多大的創傷，搞得我從那之後再也沒玩過水晶玻璃球。&rdo;

祝淮書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了想，說：&ldo;具體記不清了。那種外面是玻璃殼，裡面裝著小房子，星星亮片，然後充滿水的水晶球你見過嗎?我有陣子特別喜歡，然後去找她玩，結果被她一把推開。&rdo;

&ldo;她當時就被碎片扎破腿了，血流不止，我很害怕，就去揀玻璃碎片。然後我爸媽過來，把她帶走了。她是那種疤痕體質，現在身上還有疤，我媽有段時間根本不讓我靠近她。可是你知道嗎，祝教授，我的手心和腳踝也被割破了，沒有人發現，是自愈的。&rdo;

她小聲嘟囔，現在想想，多少還是有些委屈。

這種事不止一件，她現在不吃刺多的魚，也是因為小時候吃魚刺卡住，爸媽都沒注意，最後被保姆拉扯去醫院了。

印象裡，池姝好像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被送醫院。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跟姐姐的待遇會差這麼多。

祝淮書從身後摟緊她，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抵著，他握住她的手，&ldo;這隻手麼?&rdo;

她點頭。

他用指尖輕柔地摩挲她的掌心，&ldo;是他們忽略了你。不是你的錯。&rdo;

好多年前積攢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有人能理解。

他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哪怕她不開花，不結果，哪怕她如此脆弱速朽。

池嬈吸了下鼻子，心裡一陣酸軟。

祝淮書問：&ldo;你覺得爸媽偏袒你池姝麼?&rdo;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ldo;不過&rdo;

&ldo;嗯?&rdo;

池嬈：&ldo;不過今天好奇怪。那些菜應該都是池姝喜歡吃的，但她都丟到垃圾桶了。&rdo;

祝淮書：&ldo;可能，你爸媽給的，未必是她喜歡的。&rdo;

&ldo;嗯?我不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