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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晗端藥的手稍抖，藥汁灑了些在了她衣袖上，顧晗抬頭，細眉緊擰：&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昨夜裡，慎刑司換班後，後半夜當值的人剛去，就發現那兩個宮女沒有氣息了，沒敢耽誤，一大早就將訊息上報了。&rdo;

小方子的臉色很難堪，這背後之人太大膽了，直接殺人滅口。

沒有了人證，線索自然也就斷了。

顧晗也正了正神色，她放下藥碗，低聲道：&ldo;這倒讓我越發懷疑她了。&rdo;

能有這種手段的，宮中又能有幾個人?

小方子和她對視一眼，大致猜到她說的是何人，小方子臉色稍變了變，最終壓低了聲音：&ldo;不論是不是她，線索斷了，只要查不到她身上，根本奈何她不得。&rdo;

小方子對那位並非沒有怨氣，在他眼皮子底下，主子受了兩次傷!而且都可能和那位有關，這讓小方子如何不惱?

小方子頓了頓，偷看了眼主子，才小聲地說：

&ldo;公子讓奴才給主子帶句話。&rdo;

顧晗臉色倏然一變，她扭頭緊盯著小方子，小方子被她看得冷汗都快掉了下來，他不敢動，只能不解地問：&ldo;主子為何這麼看我?&rdo;

顧晗面無表情：&ldo;你確定是謝長案讓你給我帶話?&rdo;

小方子不明所以地點頭：

&ldo;奴才今日去中省殿取份例時，公子親口和我說的。&rdo;

小方子就發現在他話落下後，主子神情越發不好，小方子頓時心生了些不安。

顧晗給玖念使了個眼色，很快玖念就無聲地退了出去，楹窗稍被開啟，小方子可以透過楹窗看見守在遊廊上的玖念，小方子頓時瞭然，主子這是怕隔牆有耳，要玖念在外盯著才放心。

顧晗不知小方子在想什麼，但顧晗很清楚，除非很重要的事，否則謝長案不可能聯絡她。

顧晗明知謝長案在中省殿卻不見他，謝長案同樣如此，如果可能，最好不要聯絡，知曉彼此平安就好，這是她們二人心知肚明的默契。

見主子這番表現，小方子也慎重了很多，他壓低了聲：

&ldo;公子讓主子‐‐小心皇后。&rdo;

剎那間，顧晗錯愕抬眸。

中秋一事顧晗有所感是德妃所為，可謝長案讓她小心的為何是皇后?

謝長案的一句話，讓顧晗腦海中思緒頓時一片混亂，中秋宴會，由皇后和德妃負責，德妃可能是兇手，同樣的道理，皇后要害渺美人只會更容易。

可，顧晗覺得，皇后對渺美人腹中的皇嗣，哪怕不歡迎，也絕對不會去陷害。

皇后不會喜歡其餘妃嬪有孕，這一點是肯定，但也是相對的，在後宮只有德妃膝下有子的情況下，皇后再不喜，也不會任由後宮無所出。

若和中秋一事無關，那為何謝長案要打破默契，也要在這個時候給她傳話?

倏然，顧晗似想到什麼，她臉色頓變：

&ldo;讓玖念進來!&rdo;

玖念匆匆進來，殿內三人皆不解地看向顧晗，顧晗只冷聲說：&ldo;日後凡我入口的東西，從取到用，只能經過你兩人的手。&rdo;

其餘人，她都不信任。

玖唸了解她，很快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臉色很不好：&ldo;主子懷疑我們宮中有叛徒?&rdo;

顧晗揉了揉額頭，她轉而看向小方子：

&ldo;殿內由她們兩人伺候，但殿外，我可就交給你了。&rdo;

小方子立即正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