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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棠病逝，一了百了，但那場婚事留下的隱患卻不少，而顧氏可不止榮陽侯府這一脈。

陸煜甚至能想到顧晗為何入宮，他登基後，的確待榮陽侯府不冷不淡，顧晗會入宮，怕也只是榮陽侯府為了打消他心中的猜疑，這是在表忠心。

有這個前提在，哪怕顧晗明知曉謝長案就在宮中，她也不可能去接觸謝長案。

昨日一事，是例外，正如顧晗所說，她可以無視謝長案的存在，但不能對謝長案見死不救。

否則，她長姐的病逝，又值當什麼?

陸煜都想得明白，但不妨礙他心中仍有些不舒坦，劉安覷了他一眼，想了想，賣了昭貴嬪一個好：

&ldo;奴才聽說，謝長案痼疾已久，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rdo;

陸煜手上動作一頓，輕飄飄道：&ldo;怎麼說?&rdo;

劉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ldo;好似是當初顧家長女病逝，他也就跟著大病了一場。&rdo;

&ldo;如此說來，他們倒是一對苦命鴛鴦。&rdo;

謝家滿門抄斬的命令是他下的，所以，他就是棒打鴛鴦的那個人?

陸煜薄涼地輕呵了聲，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顧棠也只是顧晗的長姐，僅此罷了，不值得他分出心神。

而謝長案再有才能，也不可能被他重用，那麼，謝長案活在世上的價值遠不如逝去。

畢竟謝長案是罪臣之後，他長時間待在宮中，旁人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他和顧棠的那段婚事，也會讓顧晗一直被別人詬病。

只有謝長案不存於世，顧晗的名聲才得以保全。

陸煜手指敲點在御案上，他好似想說些什麼，腦海中倏然浮現昨日女子緊張無措的模樣，他頓了頓，忽地問了句：

&ldo;你說，朕待昭貴嬪，是不是過於寬容了?&rdo;

劉安躬彎了腰，不敢回這個話。

末了，陸煜終究沒有說出原本想說的話，而是搖了搖頭：&ldo;罷了，朕若真的那樣做了，少不得被你昭主子埋怨。&rdo;

劉安一頭霧水時，就聽皇上吩咐：

&ldo;盯著後宮的動靜，不要擾了昭貴嬪的清淨。&rdo;

第87章

今日是十五，陸煜在酉時末刻到了坤寧宮，皇后早就備好一桌酒菜等著他。

陸煜掀眸覷向桌上的酒水，坐下來，關切了句：

&ldo;你最近身子抱恙，能飲酒?&rdo;

皇后溫和地輕笑，臉頰上施了粉黛，再加上燭火搖曳，襯得她添了幾分姝色，倒也看不出什麼憔悴病容，見她這樣，陸煜也就不再多問，和她用了酒水飯菜。

用膳到中途，陸煜聽見皇后說：

&ldo;臣妾前日才知，昭貴嬪的生辰是在六月十七，去年這時她正在參加選秀，想必也錯過了自己的及笄禮，臣妾原本想著，過兩日為昭貴嬪大辦生辰，替她彌補這個遺憾。&rdo;

陸煜手中的木箸頓了下，他都夾了一塊菜，須臾，他將木箸放下，後背放鬆倚靠在椅子上，靜待皇后接下來的話。

皇后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溫和地搖了搖頭，語調都沒有一絲變化：

&ldo;但昭貴嬪略有顧忌，拒絕了臣妾的提議。&rdo;

這件事，陸煜當真不知，不過他也猜得到顧晗為何要拒絕，凡是宴會，必然人多眼雜。

但皇后的那句&ldo;錯過及笄禮&rdo;，倒底被陸煜記在了心上，遂頓，他擦了擦手，平靜道：

&ldo;這件事，朕會和昭貴嬪說。&rdo;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