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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方淨正在辦公室裡翻閱案宗，凌晨近兩點。

電話忽然響起來，方淨隨手就接了起來。

&ldo;是我，方淨。&rdo;他的聲音清清冷冷，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第48章 交談

袁故趕來的路上想過很多情況，但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會變成這樣。

現場已經被封鎖了，袁故看見林木渾身是血站在雨裡，雙眼全是空洞。交警正在處理現場。他朝林木走過去，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袁故看著地面上那攤血跡，胸口一陣滯痛。

他想起傍晚他離開林木家前，陳妍遞給他一把傘，輕輕說了聲&ldo;注意安全。&rdo;那時候，陳妍才剛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滿心都是雀躍。

只是幾個小時而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袁故在林木身邊站定，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忽然，林木轉身看向袁故，語氣極為平靜低沉，&ldo;我看見他了。&rdo;

&ldo;誰?&rdo;

&ldo;兇手。&rdo;林木緩緩咬出這兩個字，接著重複了一遍，&ldo;我看見他了。&rdo;

袁故眼中猛地一沉，&ldo;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rdo;

林木平靜地開口：&ldo;記得，那張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rdo;他的臉上沾著幾滴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無端地透出一股陰狠。

&ldo;走。&rdo;袁故忽然拉過林木的胳膊，他一字一句道：&ldo;去報案。&rdo;

就在兩人沒走幾步的時候，一個人撐著把黑色的雨傘擋在他們的面前。袁故的心臟驟縮了一下。半晌，他冷冷挑眉，&ldo;方淨?&rdo;

這可是凌晨六點，兇殺現場，方大律師竟然會出現在這兒，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啊?方淨淡漠地看著袁故，&ldo;和我談一談怎麼樣?&rdo;

袁故根本不屑看一眼方淨，他拽著林木就走，就在他們和方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方淨的聲音清清冷冷響起來，&ldo;關於陳妍的，有興趣嗎?&rdo;

林木的腳步猛地頓住了。袁故回頭看向方淨，&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有人委託我，和你們談談。&rdo;方淨的聲音不急不慢，帶著股律師專有的從容。&ldo;即使你們報案，你們還是要和我談談，因為，我是被告人的律師。&rdo;

林木猛地回頭，雙眼一瞬間極為狠厲，&ldo;你知道那人是誰?&rdo;

&ldo;知道。&rdo;方淨淡漠開口：&ldo;我是他的委託代理人。&rdo;

&ldo;他是個殺人兇手，是個殺人犯!&rdo;林木猛地朝方淨走過去，&ldo;他是誰?他叫什麼名字，你說!你給我說!&rdo;

袁故一看見林木的狀態不對，立刻伸手把林木拽住了，他把林木護在身後，看向方淨，沉聲道：&ldo;方淨，你今兒來到底想幹什麼?&rdo;

&ldo;想和你談談。&rdo;方淨低頭掃了眼表，&ldo;我還有兩個小時，所以不會耽誤你們太多的時間。&rdo;

林木掙開袁故的手就想朝方淨走去，&ldo;談什麼?殺人償命，我要他償命!&rdo;

方淨掃了眼林木，接著就看見袁故再次衝上來把林木扯了回去。他看見袁故死死扣著林木，扭頭對自己冷靜地開口說：&ldo;那好，我們談談。&rdo;

咖啡廳裡，袁故和方淨面對面坐著。袁故看著方淨的臉，許久他開口：&ldo;說吧，你要和我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