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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藤蔓般纏繞他的心魔的其中一角消失了,虞承衍幾乎立刻感覺到自己的丹田裡升起一股醇厚的真氣。
過去他無法擺脫心魔,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以它入道。心魔給予他力量,卻也束縛他的上限。如今只是稍微揭開一角,竟然就能有這麼大的成效。
虞承衍怔了許久,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笑人生的際遇奇妙,竟然能回到過去。也感嘆不愧是他的娘親,哪怕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曉他的病症,卻仍然能救他。
虞惟本來以為虞承衍睡傻了,忽然看到他笑了起來,她也莫名湊熱鬧跟著笑。
笑了半天,虞惟才好奇地說,「是不是做什麼美夢啦?」
虞承衍笑著搖頭,他撐起自己,看著她,低聲道,「我不做美夢,因為現實已經足夠美好了。」
後知後覺地,他終於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都想了起來,虞承衍頓時嘴角的笑意一僵,老臉一紅。
虞承衍想起來自己剛才情緒忽然崩潰,抱著虞惟哭了一通,虞惟安慰他半天,還說他肯定是太累了,將他摁在自己的膝蓋上休息。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本來就想枕一會兒,等情緒恢復了就起來的,還擔心虞惟會累。結果莫名其妙真的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一睜眼就看到她,耳邊聽到她的聲音,心裡忽然就踏實了。
現在可好,虞承衍已經找不到之前情緒那麼低落的感覺了,再想想自己剛剛的作為,實在是太丟臉了——他現在都三千兩百多歲了,他娘還沒他零頭大呢!
他都不用看天空,就知道自己最少睡了兩個時辰,天都要下山了。
「你……你累不累?我很重吧。」虞承衍低著頭,有些害臊地問。
「不累呀,我剛剛看了好久的話本呢。」虞惟認真地說,「我之前都聽阿寧說了,金丹期的人不用睡覺,幾個月睡一次都夠了,可不睡覺怎麼能行呢,不休息的話情緒就沒有時間恢復了,是不是?」
其實她說的都是沒有根據自己猜測的話,但虞承衍還是任由她指點和批評,並且誠懇點頭,好像她說的是什麼真理。
雖然虞承衍不想睡覺,睡著了就看不到她了。
虞惟被他的捧場哄得心花怒放,趁此機會還說了許多自己對吃喝玩樂的心得和體會,心滿意足之後,才放任虞承衍去做晚飯。
等到青年都開始炒菜了,她才終於想起自己這個大迷糊忘記了什麼。
她湊到青年身邊,好奇地說,「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到底因為什麼事情才哭啊?」
正常人一般都不會這樣直白地問人家的傷心事,可虞惟又不懂那些客套,聽到她的問題,虞承衍又有點害臊了。
「……也沒什麼事情。」他低聲說。
他本來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說的,可是又牙癢癢,想要虞惟和他一起說謝劍白,至少來兩句解解氣。不過考慮虞惟那約等於負的城府,又不能說太多。
「有一個人欺負我。」最後,虞承衍剋制地說。
虞惟等了半天,還沒有下文,她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沒了?」
「沒了。」虞承衍說,「他是不是很壞?」
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誰,可護犢子的貓貓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欺負你的都是壞人!要不然我們套個麻袋,悄悄把他打一頓吧!」
虞承衍腦補了一下謝劍白被套麻袋的樣子,不由地笑出了聲。
等做完了晚餐,和往常一樣,虞承衍將餐盤擺在他從儲物戒指裡拿出的桌子上,然後對著虞惟坐下,看她吃。
虞惟卻不像是之前那樣看到食物就移不開眼睛,她將盤子向著虞承衍的方向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