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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承衍嘆息一聲,壓下心中的不安,他轉過身,拿出自己的劍,在外面給他們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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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之中,只剩下謝劍白和懸浮在半空中的小貓咪。
謝劍白垂下睫毛,祈月劍出現在他的手中。根據資料裡的內容,謝劍白以劍劃出繁瑣複雜的上古陣法,將小白貓層層圍住。
他屏氣凝神,調轉出自己身上被壓制的煞氣,灌注進陣法之中,原本透明的陣法頓時被黑氣纏繞籠罩。
謝劍白的的煞氣被和他的神力一起禁錮,此刻強行調動,身上無數禁制頓時亮起淡淡金光,懲戒般地施壓神魂劇痛。
男人卻仿若未聞,他仍然『看』著層層陣法之中的小貓妖。它的生命力量在覺醒前顯得紊亂活躍,似乎被煞氣吸引,可卻仍然遠遠沒到達讓它醒來吸食的地步。
這是幫助瑞獸的陣法,一般而言,祥瑞的神獸或和正面能力一樣無害又光明,又或者能吞噬淨化負面力量,虞惟以煞氣為食,她若是祥瑞神獸,此刻就應該有所反應了。
但很明顯,懶惰的小貓咪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謝劍白沒有停頓,他立刻散去半空中已經成形的陣法,轉而割開自己的手臂,以血為陣,煞氣纏繞,再起陣法。
他的身體已經強悍道不傷及性命的傷都能夠瞬間癒合,只有在小妖怪的口齒下才會像是普通人一樣血流不止。
想要讓這個血陣成形,謝劍白要無時無刻與自己不斷癒合的傷口抗爭,讓血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血陣逐漸完成,半空中的小貓妖開始睡得不太安穩,謝劍白的視野中能夠看到,血陣的凶煞之氣正在不斷被小妖怪下意識吸走。
幫助瑞獸,只要提供力量就行了,可是幫助兇獸,助陣者本身便是養料。
謝劍白抬步向著血陣中央的小貓走去,快要踏入陣法之前,他停了下來,那張冰山臉罕見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他想到自己之前僅僅只是因為被虞惟吸了那麼一點血,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樣,這一次小妖怪需要大量血液與煞氣,還不知道他會失態成什麼樣子。
謝劍白對這件會讓自己即將失去控制的事情有些恐懼和排斥,他第一次料想不到這件事的後果,這種未知感讓他呼吸有些沉重,然後抬腳邁進血陣。
陣法中,昏睡的小貓妖已經將血陣的力量吸收得差不多了,謝劍白踏進來的一瞬間,它驟然抬起頭,湛藍色的貓瞳張開,猶如野獸般緊縮的豎瞳盯上了男人。
虞惟的意識沒有甦醒,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埋在靈魂深處的潛意識野性。
在她的眼裡,面前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世間僅有、甚至美味過煞氣的獵物。
小白貓猛地一蹬後腿,一下竄到謝劍白的胸膛前,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謝劍白下意識想伸手,卻又立刻鬆開了。
小貓咪的尖牙越來越鋒利,追尋捕獵的野獸天性,它側過頭,兇猛地咬在謝劍白的脖頸上。
——對旁人來說確實很兇猛,只有被它狩獵的獵物似乎在擔心它摔下去,又怕自己力量太大,會傷到它,所以遲遲沒有伸手去扶。
被咬在脆弱部位的刺激感果然比手臂更兇猛,雖然距離瀕死還差得遠,可謝劍白仍然悶哼一聲,幾乎因為這源源不斷的痛感而站不穩。
鮮血席捲著煞氣飛快地從傷口流逝,謝劍白渾身的禁制開始發出金光,想要擊退撼動封印的敵人,卻反被主人壓制。
他要忍受小貓妖給予的純粹的痛覺,忍受缺血和煞氣的流失感,還要分心去控制自己身上的禁制,要忍耐禁制的反噬,甚至還要留一份心思時刻注意他們二人力量溢位的波動。
如此多層事態疊加在一起,饒是謝劍白,額頭也冒了薄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