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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大公子沒醒,他憋著,現在人醒了,施公噼裡啪啦地抱怨:「這刺客是死是活,有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嗎。
不待在燕都,跑來打仗也就算了。出門還不帶人護著,像你這樣多來幾次,幾條命都不夠用的。你以為你和大巫、海晏侯一樣,人見人愛啊,外頭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你又害死了海晏侯,明裡暗裡想殺你的人多的是。
你要是嫌自己活太長了,想死,可以,早早娶了妻,有了後,對得起你列祖列宗,想如何就如何。老夫我連滴眼淚都不流。」
顏元真訕訕,對仲父的關心很是受用,但還是嘴硬道:「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怎麼沒事,要不是你運氣好,你早死了。還有,你讓嵇劍盯著嵐姬作何?要不是你胡鬧,不知分寸,也不會被人偷襲。」
嵇劍聞言心虛地頭快低到地上去了,顏元真睃了一眼,便知曉暴露了。他無所謂道:「不過是和她玩玩逃命遊戲,仲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用兩座城池換質子回來,我內心苦啊,得放縱放縱,才不會憋狠了鬧事。」
施公見他一點都不認錯,怒氣攻心:「還有恩兒,這次你回燕都,把他帶上,恩兒和你一樣都是找死的命,你們兩個病好了以後,統統在我眼前消失,老夫不想看你們倆個,成天生氣,把我氣死了!」言畢,甩袖走人。
顏元真聽出不對勁,忙看向低著頭的嵇劍:「恩兒怎麼了?」
嵇劍便把施恩以身犯險,矇混巫公的事說了。
顏元真又窩心又氣,「真是豬腦子,看著伶俐,怎麼這麼蠢傻。」罵完又問:「恩兒現在如何了?」
嵇劍忙道:「就是再休養幾日便能下地了,公子放心。」
顏元真鬆了一口氣,他這般,倒沒什麼可怕的,反而對施恩這小子的以身試險,感到後怕不已。
想到仲父要自己帶他回燕都,顏元真又笑了,也罷,這次就帶他回去,朝歌也要及笄,今年親事趕著,說不定能定下。
施恩與自己弟弟太子值性格差不多,少時在他手裡混著,情分自然不比外人。要是施恩能與自己妹妹修成正果,他也樂見其成。
顏元真想罷,又問起刺客之事,知曉劍客是大巫的人,他沉思了一會兒,沉吟道:「把大巫放出來,這事和他無關,沒誰會笨到用自己的劍客明面上刺殺,還是偷襲,世人對此不恥,此事已經連累大巫名聲,這麼做對他也沒好處。這幕後之人不過是想本公子與大巫作對,破壞我們與晉國的交好。」
「也許就是想大公子您這麼想,擺迷魂陣,大巫來迷惑我們。他和海晏侯投契,為海晏侯復仇也不為過。」嵇劍道。
顏元真搖頭道:「放人,讓大巫給本公子一個交代。」若是他還能做得出陰險偷襲,大巫那樣品行是不會的。而且兩國交好,不宜交惡。他動了大巫,就是惹麻煩。他更認同別人利用了大巫。
嵇劍應「諾」,剛要離開,顏元真忽的想起了什麼,皺眉:「你沒盯著楚嵐?」
嵇劍忙回身,便道:「夫人和大巫他們關在一起呢,無須我再盯梢。」
顏元真不虞:「兩人關一起了?」
當然沒有,夫人還在客房呢。嵇劍心虛小聲說是。
顏元真怒了。那女子向來不給他好臉色看,一板一眼,有時候還露出委屈之色,像是他欺負她了一樣。轉身對上大巫,嬉皮笑臉,情深款款。
他哼道:「大巫繼續關著,晚些放出來,楚嵐放出來伺候本公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說本公子眼被毒瞎了,看不見人,讓她近身伺候,給本公子講西遊記。」
嵇劍聽大公子咒自己,嚇得「啊」了一聲,又見大公子召夫人前來,猶豫著含糊地應諾,便往夫人房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