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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者歿於天雷之中的,多為後者。
小鳳凰:「那他……」
李青燃凝眸道:「上次見他時,他並非如此模樣。」
上次,便是謝長安歿於天劫的那一日。
仙者之歿,便是指仙骨抽出,靈根斷裂,魂魄沉歸於三界六道之中。
並不對肉身有如此折磨。
龍角被鋸。
龍鱗被拔。
龍珠被毀。
若不是龍身千年不腐,有紫氣傍身。
小鳳凰仔細看了許久才確認,這一團真的是一條真龍的殘缺不全的屍體。
昔日年輕的太湖水君,意氣風發少年郎謝長安。
小鳳凰看著此情此景,感觸頗多。
「方清衍不是口口聲聲說著舊友,以整個方家為陣眼,特地設下如此陣法將石棺護住,如何成了這副模樣?」
小鳳凰忽然抬頭,「帝君,你方才說天譴有輕有重,那謝長安是犯了哪一條天道天規才這般下場?」
李青燃緩緩回道:「擅自調水控雨,千年之前,將本是太湖一帶的旱災轉移到了曲水一帶,間接導致車曲國滅國。」
難怪謝長安抗不過去。
一國之亡,牽扯到的性命成千上萬,那道天雷想必也是窮兇極惡的。
這道天雷是替車曲國無端枉死,流離失所的百姓而落。
謝長安對車曲國百般不是,死不足惜。
卻對長陵城百姓恩重如山。
龍身不腐,便能聚攏紫氣,福澤一地。
謝長安沒有歸葬東海,而是冒著被後世盜竊毀壞的風險葬在此處。
方家既作為舊友,又攀親帶故,更是全族上下承了大恩,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連屍體都守不住。
守不住就算了,方清清的劍靈還拼死要撞開棺木,攪得如此大的動靜又是為何?
小鳳凰帶著些許不滿,看著半透明的劍靈,卻見她滿臉悲切,並不似尋仇的模樣。
這些舊事中的是是非非,有一人應當知道全貌。
小鳳凰準備解開結界,問一問方清衍時,手卻在半空之中頓住了。
方清衍手中的手杖,在這晦暗之中竟然隱隱浮動著一層紫光。
那不是沉木。
而是一節龍脊骨。
「李青燃。」小鳳凰用胳膊杵了一下李青燃。
李青燃個子很高,又站在最高的一級臺階之上,稍低著頭的時候下頜分明又鋒利。
「嗯。」他極輕地應了一聲。
一道怒張的劍意幾乎是同時從獨行劍中出,炸開的萬千鋒芒裹挾著清霜飛雪轟然炸開,明明在水底卻能聽見隱隱雷鳴,劍風掃及之處,避無可避。
方家弟子譁然一片。
他們從小受著方家教養,身著方家校服。
即便他們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抵禦這一劍,也下意識擋在了方清衍身前。
在方家弟子的眼中,家主方清衍性情溫和,不善武力,常拄著手杖連佩劍都不曾有。
每逢酷暑寒冬,方家便會在長陵城外分發丹藥,無論是不是長陵城百姓都可以來領。
長陵城牆上所有的驅魔燈都是方家弟子親點,所有的驅魔符都是方家長老親畫。
即便在傳聞中世間大亂的幾年,長陵城百姓也躲過了邪祟橫行的滅城之劫。
而在那寒霜劍意轟然墜下的這一刻,半空中倏然凝了一道紫色虛影,帶著低低的龍吟破霧而來,二者相接,狠狠相撞——
一瞬光華耀目!金石爭鳴,響徹了整個雲夢澤。
騰騰劍意繚繞在四周。
這一刻大家才記起來,這位在丹修大能,很久以前是也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