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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掩去氣息行走在各色邪祟之中。
有的端著自己的腦袋,有的半截身子在地上拖著,有的背影窈窕但沒有臉。
不時有無聊的小鬼,掰著某家的窗戶往裡看,聽見小孩的哭聲便興奮得手舞足蹈。
群鬼們毫無目地流竄在大街小巷,盡情的呼吸著凡間的空氣。
你推我擠,像極了凡間趕集的樣子,偶爾穿插著幾句抱怨。
「這誰的眼珠子?!」
「誰的腸子不能收著點啊,絆到我了!」
……
明明應當陰森恐怖的氛圍,卻洋溢著一種詭異的愉悅。
忽然,一隻橫空出現的斷臂攔住了宴厭的去路。
半張臉紙片似的臉,貼著宴厭的腳,一邊嗅著鼻子,從地下探了上來。
宴厭屏住呼吸,幾乎瞬間驚出了一陣冷汗。
難道被發現了?李青燃這麼不靠譜?
宴厭不敢輕易動用神識,只得用眼神質問了一下,卻看見那張紙片上血紅的嘴巴一張一合,幽幽問道:「兄弟,你這張皮哪裡買的,是陳二爺家的新款?」
宴厭下意識摸了摸臉,恍然自己與李青燃這幅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樣貌,在這群邪祟之中,的確有些異類。
她不敢亂說話,便冷著臉點了一頭。
那張紙片人又慢慢縮了回去……
在宴厭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它又猛地竄了上來,大喘氣地問道:「多少靈石一張?」
宴厭:……
隨便比劃了個二字。
「哦。」那張臉又縮了下去。
縮到一半……
又竄了上來。
這一回卻是朝李青燃貼了上去,漫不經心地語氣中帶了一絲興奮嬌媚,「朋友,雙修嗎?」
說完伸手就要去扒李青燃的衣領。
看著李青燃的臉色,宴厭真心覺得,這人死得不冤枉。
李青燃瞥過來一眼,沒有應答,手中獨行劍輕輕磕碰了一下,倏地一聲,那張紙片人瞬間被釘在了十丈外的柱子上,冰霜眨眼爬結了他全身。
好在今晚上胳膊腦袋遍地是,這些動靜倒也並不起眼。
大多數成為厲鬼邪祟的,生前都死於非命。
所以死後的形象不太好看,比如方才那隻扁扁的,大約就是生前什麼碾過。
有些講究的邪祟,就樂意借張皮蓋蓋。
不過有一事她有些好奇,她怎麼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張皮的?
自己就不能天生長這樣嗎?
宴厭戳了戳李青燃,指著自己問道:「方才她說我這是新款,難不成我還有幾樣舊款?陳二爺又是誰?」
李青燃回道:「陳況,前破軍星君。」
這麼一說,小鳳凰就想起這麼一號人物了。
若將天闕之中的仙官,按照可能出事的機率排個順序,七殺、破軍、貪狼這三位星君絕對包攬前三。
破軍星君陳況主戰戮禍福,是殺星,不但累負塵緣,自己也是個暴脾氣,當年的他便是盛怒之下直接從九重天踏進了鬼界。
和許多抱憾而墮的仙者不同。
他在仙界時早就覺得天規束手束腳,墮入鬼界之後基本上等於圓了夙願。
不但混了個魔頭的名號,更是開創了一番事業。
先是編排了一番上仙界,而後還依照天闕上的各仙官的模樣捏了許多皮相。
鬼界邪魔大多和仙官有私怨,這份賣皮囊的生意聽說好得不得了。
「不過我去天闕上的時候,陳況都已經墮天了幾千年了……」小鳳凰說了一半便反應過來,那捏的不是自己,大約是鳳三殿下的皮相。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