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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低低一應,雪雁又道:「還請老爺將太太和上頭老太太的嫁妝單子給雪雁一份。」
林如海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麼?」
雪雁當然不會說是為了以防萬一,笑道:「庫房裡的東西老爺叫姑娘假裝不知道數目多少,可是太太和老太太們嫁妝單子上的東西總該知道些,也是為了以後著想。」
林如海雖然仍是不解其故,卻知這丫頭極擅謀略,便叫人將嫁妝單子謄了一份連同先前她要的與各家來往送禮的禮單拿來給她收著。
雪雁看到嫁妝單子時,大大震驚了一番。往上五代主母的嫁妝,除了第一代的嫁妝單薄些,那時林家老太爺還未發跡,從第二代主母開始每一代媳婦進門都有十里紅妝,雖然百餘年來損耗了一部分,但剩下的幾代積累下來,數目還是相當可觀。
可惜除了賈敏的嫁妝在林如海上任時大部分帶了過來,其餘的大件笨重傢俱都在蘇州老宅,田莊商鋪都沒有時間折現,便宜了榮國府那群餓狼。好在幾代嫁妝裡的輕巧的頭面首飾書畫古玩什麼的大多都是帶著上任的,已經被她收了大半放在須彌芥子裡。
雪雁看罷單子,眯著眼睛,閃著一絲冷光,她可不是軟弱可欺的人,有了這些東西在手,她又想出了許多對於以後的應對之法,看榮國府裡誰還敢欺辱黛玉半分!
如此又過了兩天,這日正是九月初三,雪雁知道這是林如海的死亡之期,一早起來便有些心神不寧,紫鵑狐疑地道:「你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雪雁勉強一笑,她怎麼能跟紫鵑說林如海快死了?別人不罵她烏鴉嘴才怪。
黛玉草草用過早點,對她笑道:「你別想那麼多了,陪我去爹爹那裡,昨兒爹爹說田莊上的租子該送到了,要你幫著我看看單子,瞧著怎麼分派。」
黛玉雖然在榮國府裡沒學到什麼,但她五歲啟蒙,自小是由賈敏言傳身教,早早就學了一些管家理事的本事,又與鳳姐頗交好,也看過帳,反正這大半年來林家後宅的事務都是回過她才往下吩咐的。林如海是男人,不管後面的事情,自從賈敏去世後,就是幾個大管家的老婆和林如海的奶嫂管著,總而言之,沒讓幾房姬妾管家,足見讀書人家的規矩。
到了林如海的院子裡,卻見林如海房裡的丫頭翠屏出來阻攔,引著黛玉去耳房小坐,悄悄道:「族裡來的人在同老爺說話呢,姑娘和雪雁快別進去。」
雪雁心中猛地一跳,不等黛玉發問,便先道:「他們來了也有半個月了,除了頭一日上門拜見老爺外,再沒過來,今兒做什麼?」
黛玉也有些疑惑,看著翠屏。
翠屏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黛玉欲言又止。
黛玉見狀,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面上不禁添上三分悲憤,道:「爹爹雖然病了,人還在呢,他們現今就想著如何分咱們家的東西了?」
翠屏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都要老爺先留個說法章程,說姑娘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兒家不能在外走動,話裡話外都要替姑娘掌管著,以免落在外人手裡。」
黛玉氣得兩腮通紅,正欲開口,忽聽院裡又有人通報說:「璉二爺來了。」
第五章 如海逝樹倒猢猻散
聽到賈璉也去林如海房裡,黛玉的眼淚刷的落將下來,不知是為林家旁支族人的心思而怒,還是為賈璉心急火燎趕過來的態度而憤,賈璉的本性她也略知一二。
過了良久,也不知林如海房裡眾人都說了些什麼,黛玉心中暗自焦急,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這是做什麼?不顧念著爹爹的身體,只想著那些東西?但凡有一點兒良心,也不該爹爹靜養的時候上門來。」
黛玉哭得眼睛紅腫了些,神情卻不見軟弱之色,骨子裡透著剛勁兒,是真正的外柔內剛,雪雁感慨萬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