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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搖頭,臉上淚痕未乾,又添新跡。
黛玉想了想,抬頭看著雪雁,想起她主意比較多,問道:「你有什麼好法子?」
雪雁一愣,好笑道:「姑娘問我?我卻沒什麼好主意,畢竟事關蘭哥兒一輩子的前程,咱們都做不得主,大奶奶也做不得主,請西席先生必須得二老爺出面才行。」
給賈蘭請西席先生,可不是她們女眷們能做的。
黛玉畢竟想得太過天真,雪雁又道:「若叫蘭哥兒到外面求學自然極好,可是外面的學堂就一定好麼?咱們都不清楚。況且蘭哥兒出去讀書,叫外頭知道了,怎麼看府裡?府裡若是知道了,丟了這顏面,能不怨大奶奶和蘭哥兒?」
黛玉急道:「難道就真的一籌莫展了?大奶奶自己拿錢給蘭哥兒請先生也不成?」
雪雁嘆了一口氣,道:「請先生得拿府裡的帖子去請,大奶奶哪來府裡的帖子?第二,請了先生來,得有上課的書房,大奶奶這裡自然是不成的,若放在老爺的書房那邊,老爺焉能不知道?何況老爺每日都和清客鑑賞古玩書畫,書房裡可沒有蘭哥兒讀書的地兒。」
雪雁說的越多,黛玉的腦袋垂得越低,半日方道:「竟真是沒有半點法子了?」
李紈強笑道:「既然無法,就先煩勞林妹妹多來幾回,教教蘭兒的功課,那些書我雖然也認得字,到底比不得妹妹經過姑父的教導。」
黛玉正要答應,雪雁卻道:「倒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是否有成效。」
黛玉和李紈忙問端的。
雪雁道:「橫豎二老爺不去衙門時,在家不管家裡的庶務,清閒得很,不然哪裡有精神和清客同飲共賞?不如叫蘭哥兒常往二老爺跟前走動,請教功課,如此數次,再尋個機會訴訴苦,別說得太過清楚,似真似假容易引起二老爺疑心就行,若二老爺有心,只需去家塾裡走一趟,見了家塾裡的亂象,二老爺心疼孫子,自然會給蘭哥兒一個說法,或是整頓家塾風氣另請大儒來管,或是給蘭哥兒另聘先生教導。」
賈政那樣要顏面,必定不會不管。
對於賈政此人,雪雁一直不知道如何評價。說他會讀書,他不是正經科舉晉身;從賈代善死後的六品主事之銜,到現在一二十年了,才堪堪升為從五品員外郎,可見真沒有半點本事;就是建造大觀園,也不管任何事,都是賈赦賈珍賈璉並賴大賴二等人料理的,各項工程中大有藏掖之處,被貪墨了大筆銀子他也不知道,絲毫庶務不懂;說他性格剛直,不是輕薄膏粱,可是卻住在榮禧堂,是的,榮禧堂五間大房正室,不住在這正室的是王夫人,王夫人住在榮禧堂東邊的三間耳房,而賈赦則偏安一隅,住在榮國府的東南角,外面就是馬棚。
雖然很多人說,賈母在,不分家,長輩跟小兒子住,算得上是名正言順,所以榮禧堂讓賈政住,但是要知道賈母並不是跟著賈政住的,如果賈母住在榮禧堂賈政跟著住還真算得上正常,可是賈母住的是榮禧堂正院西邊的大院落,就像是皇宮裡慈寧宮的那個位置。
不過文武殊途,行伍出身的大多規矩粗疏,榮國府雖然傳了幾代,仍未脫離粗野的武將風氣,所以雪雁覺得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府裡不太在意長幼嫡庶。
不管是否如此,雪雁都認為賈政是個假正經。想想原著里居然早已為寶玉和賈環看準了屋裡人,不知道是如何看準的,除非是王夫人院裡的丫頭還說得過去,要不是王夫人身邊的而是寶玉或者其他人身邊的,那就真成了笑話了,做父親的去觀察兒子身邊的貼身丫鬟?
另外,能生出探春那樣美麗的女兒,趙姨娘的容貌的確十分出色,但是經過雪雁幾次三番的觀察,絕對比不上王夫人的容貌和氣度。生出賈寶玉、賈元春這樣的人物,包括下人提起賈珠都說模樣清俊,王夫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