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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瑒調侃地掃了柏鷺一眼,虛浮地鼓了鼓掌:「那恭喜咱們吧,我收穫了美滿的愛情,你終於實現了從小到大的夢想。」
可柏鷺卻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啞著嗓子,語氣壓抑地開了口:「不。」
「你該恭喜柏鷗。」
言瑒短暫愣了一下,在反應過來對方的深意後,他不免有些難以置信:「你瘋了?」
柏鷺卻抬起了頭,認真地與言瑒對視著,清晰地說道:「現在我說,我是真的想你能留在我身邊。」
「你相信了麼?」
言瑒看著對方的表情,眉頭緊蹙,他語氣嚴肅地表明著立場:「柏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覺得我會因為這個就心軟或者怎麼樣,我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被綁架,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試著爭取一下。」柏鷺卻聳了聳肩,故意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且有些東西,得到過了,才發現沒什麼意思。」
「小時候我媽一直告訴我要爭氣,要得到那個位置,要讓她、讓我們名正言順,我就真的深信不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任務了。」
「所以,我從小到大都在努力遵循著老東西的期待,你是我唯一的計劃之外。」
「喪失理性,不受控制一樣的想把你留住。」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聲音裡莫名藏了幾分細微的顫抖,「甚至可以接受你不那麼喜歡我的事實,你只要名義上還是我的,就足夠了。」
「所以慢慢的,我逐漸也分不清這到底是愛,還是執唸了。」
六年來,這是柏鷺第一次對他說「愛」這個字。
可言瑒聽著心裡卻沒有任何動搖。
他只覺得柏鷺很可悲。
「柏鷺,我從來都不是你的。」
「我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言瑒語氣平淡地說著,「它是欺騙、隱瞞、設計之下的產物,如果沒有劇院那個轉折點,我可能根本不會想要和你認真發展一段長期關係。」
「但一段正常的感情,它最基礎的就是彼此真誠。」
「你對我欺騙在先,而你的不安不知不覺傳遞給了我,所以我會覺得微妙,也就無法給予你真誠。」
「這六年,你有無數次向我坦白的機會,你有無數次撥亂反正的機會,但你沒有把握。」言瑒說完搖了搖頭,自我反駁道,「你沒想把握。」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固執地遵循著自己那套規則,你把所有人當傻子,把我當傻子,你沉迷於透過算計就能得到結果,把感情當成可以被操控、被量衡的東西,你始終覺得自己是那個名不正言不順、只能靠騙靠偷來獲得光明人生的私生子,你不認為自己是個獨立的人。」
「你抱著那點搖搖欲墜的自尊心,自負又自卑地堅守著你奉行的習慣,根本不敢睜眼看看世界,看看我。」
「你不知道該怎麼去用真誠打動人,沒見過,也沒學過,所以只會、只能用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因為你根本就不覺得靠自己能留住我。」
「你心裡很清楚對我到底是「愛」,還是「執念」,而這麼多年你不敢承認的原因很簡單。」
「你其實也明白,我對你除感謝外的那點心動,都是你營造出的虛假幻象,我這樣的人,不僅永遠不會喜歡最真實的你,甚至可能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你知道自己配不上我、追不到我。」
「我什麼都缺,但我什麼都不想要。」
「你也什麼都缺,可你什麼都想要。」
「被我吸引很正常。」言瑒高高在上地斜了他一眼:「你錯在不該折磨自己的同時折磨我。」
「我不恨你,只覺得你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