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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摔在地上還想起身,段凌卻迅速壓住了她的四肢。徹底被制時,蘭芷放棄了反抗,惡狠狠吼道:「滾!」她被男人壓在身下,卻反而昂著頭,高高仰起下巴:「納蘭凌!你的宣誓呢?你的效忠呢?我以納蘭王的身份命令你!滾開!」
這句話讓段凌眸中的火焰瞬間熄滅。他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眸中有一瞬間的錯愕與迷茫,手上也鬆了勁。蘭芷一把將他推開,再不看他一眼,就如一個真正的王者一般,面色冷傲起身整理衣裳。
她以為這就是這次爭吵的結束,越過依舊坐在地上的段凌,便準備離開。卻感覺身後一陣勁風!然後天旋地轉!
段凌將蘭芷攔腰抱起,幾步扔去了床上!男人再次重重壓上,雙手掐住她的手腕,雙腿禁錮住她的雙腿。他的眸子亮得驚人,聲音低啞似在喚她,又似在自語道:「王……」
這個姿勢實在太貼近,近到稍稍一動,便好似纏綿廝磨。蘭芷卻燒紅了眼絲毫不顧忌,扭動著斥道:「放肆!」
段凌咬牙,一言不發任她扭打,待她動作稍停,方才抽手,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裳!
男人□□肩頭的尹羅花烙印映入眼簾,蘭芷停了掙扎,呼哧喘氣。段凌對上她的眼:「這烙印在,我的誓言便在。我會守護你效忠你,直到我生命的終結。可是……」他語調壓抑,帶著種隱忍的瘋狂:「我不想做你的狗。我想做你的男人。」
蘭芷沒有停頓接了話:「做夢!」
段凌定定看她,忽然伸手,竟是從一旁的枕頭下抽出了一把匕首。他將匕首塞入蘭芷手中,又將衣裳扯得更開,喃喃低語:「我知道,要我拿命來換是嗎?」他握住蘭芷的雙手,將那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胸膛:「好,我們換。」
刀尖毫不含糊入肉,血立時流了下來。男人的聲線愈低,語調柔和仿若呢喃情話,說出的話卻逼人:「你若恨我,現下便殺了我。否則,給我想要的。」
說罷這話,段凌鬆手。他其實可以暗中防備,但他沒有。他的胸中堵著一口氣,以至於他必須以性命為籌碼,去確認蘭芷的情意。而這一次,蘭芷沒再罵他。她保持握刀的姿勢,一動不動,也不答話。段凌直直看她靜靜等待,她卻始終沒給反應。
段凌的心中,暴躁與沉鬱便隨著這時間流逝,一點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湧上的期盼緊張。靜默持續,他的理智漸漸回籠神情漸漸和緩,甚至開始醞釀如何措辭,卻見到蘭芷動了。她的匕首沒有扎進他的心窩,卻是朝他肩頭揮去!
痛感尖銳傳來,段凌一聲悶哼!蘭芷藉機狠狠一推!將他掀翻在地!然後她站起身,冷冷道:「殺了你?那豈不是白費了我嫁給你的心機?」
段凌偏頭看去,便見到肩頭血肉模糊,陪伴他多年的那個烙印不見了蹤影。蘭芷手中的匕首滴著血,更襯得她的神情異常冷漠:「你想要痛快?我偏不成全你。」她將匕首扔去地上,轉身大步離去:「不讓你身敗名裂受盡折磨而死,難解我心頭恨意!」
卻說,新鳳院被查封後,杜憐雪請求蕭簡初幫忙,設法將之盤了下來。她曾經是新鳳院的花魁,現下做了新鳳院的掌櫃,倒也處處熟悉。蘭芷成婚在即,她覺得一人住著寂寞,便搬回了新鳳院,就住在原來的屋裡。
這日,她午睡到日頭偏西方醒,還未洗漱,便聽見有人推門。杜憐雪起身出外,意外見到蘭芷在廳堂的方桌邊坐著。杜憐雪一愣:「姐……你今日不是成親麼?怎麼會來我這?」
蘭芷一手搭在桌上,一手靠著扶椅,微微垂著頭,並不答話。她明明穿著大紅喜服,周身卻死氣沉沉,絲毫不見喜慶之意。這個角度,杜憐雪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莫名能感覺到她濃重的傷痛,以及……即將崩潰的情緒。
杜憐雪嘴唇微張。她想起任元白死後,她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