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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止礿看他花燈在攤位上拿了又放,放完便再也不看一眼,便問道:
「你怎麼把燈又放了回去?」
宋弇答:「我想了一下,我所求之事並非能夠透過祈禱獲得,那便不求了。再者,我又不是信這些之人,不誠心的事做了也無用處。」
在他認識的人裡,此話有且只有宋弇會說,謝止礿聽到後便笑了,覺得對方十年如一日,十分坦蕩又有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氣勢,不由得越看越歡喜。
河流裡的花燈越來越多,街邊的居民們又皆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吆喝聲嬉笑聲鬧成一片。
宋弇在這喧鬧裡問道:「你不是有話要與我說麼?」
「不急,等我們放完天燈吧。」
「……」
然後將一個山羊臉的面具戴在了宋弇臉上,自個兒也戴上它。
戴面具是點天燈時姻河村的村民第一步要做的事情。說是河神的信徒們都要戴上一樣的面具,穿著羌族服飾,手上再舉個火把,一路沿著布拉爾河,從村頭走向村尾,再將火把扔向村尾設立的祭壇裡面,便算點上了天燈。
他和宋弇戴著面具,又穿著同樣的羌族服飾,十分自然地隱在了姻河村的人群中。
姻河村地處高勢,現又入了秋,一到晚上就十分寒涼。雖然舉著火把,四周又皆是人,但寒冷的風還是颳得人臉生疼。
布拉爾河是雪山融化雪水匯成,一路流淌至姻河村村尾的山上,再綿延千里。他們要走至布拉爾河在姻河村的源頭,從村頭走至村尾,便要爬上高坡。
謝止礿光明正大地與宋弇牽著手,看人群皆舉著火把,紅黃色的火光猶如大地綻開朵朵紅蓮,一路延伸,如給山腰鑲上火紅裙邊。
沒人領頭,銀河村村民卻能齊整地唱著歌,將他們對河神的信仰之情唱進歌裡。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他們終於走到山上。
山上有座巨大的青銅鼎,中間有個圓孔,方便人將火把扔進去。裡面大火熊熊燃燒,遠遠看就便真像天空中亮起了燈。
怪不得叫點天燈。
已經有陸陸續續的村民放置完火把下山,邊走臉上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宋謝二人將火把扔進鼎裡,便算完成了這個儀式。
他們遠離下山的大部隊,另闢蹊徑,往黑暗的樹林走,想著如何掩人耳目地尋找神樹。
「如果是白天,找那最高的樹便是了,現在黑漆漆的還真不好找。」謝止礿拿劍柄撥開了地上的矮灌木叢。
宋弇被他牽著走在後面,摩挲著對方指腹,心裡已隱隱不安。
「謝止礿,你今天繞來繞去的,到底想與我說什麼?」
山坡另一邊火光滔天,人聲嘈雜。
這一邊卻只有隱隱月光,寂寥無聲。
銀色月輝撒了宋弇一身,謝止礿望著他舔了舔下唇,說:「宋弇,我們來接吻吧。」
他將宋弇與自己臉上的面具揭開,在心如擂鼓中踮起腳,將溫暖的唇貼著對方。
宋弇眼睫輕顫,稍退一寸後啞聲道:「你想與我說的就是這個嗎?」
「不是,我想與你說兩句話。」謝止礿勾上他的脖子,「第一句話是,我不修大道了,因為我覺得你比大道重要。」
謝止礿說完這句話,身體便一輕,後背便貼上了樹幹。
二人雙唇相貼,宋弇將清冷月光一同渡了進來,唇舌相交,耳鬢廝磨,肌膚相貼的地方如點著烈火。
宋弇喘著氣,吸吮著他的脖頸,後埋在他頸肩低聲道:「你會後悔的。」
謝止礿身體微微顫抖,環繞著宋弇的胳膊緊了緊:「不會的,因為我心悅於你,無論你要我說多少遍。」
「其實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