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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子,謝公子。」杜以蓮在紙上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團成紙團,扔向謝止礿。
謝止礿正專心致志地聽著謝似道講課,兩耳不聞窗外事,紙團就這麼掉在了他的腳邊。
宋弇坐於謝止礿後方,將杜以蓮的作死行徑全看在眼裡,立刻「嗖嗖」兩個眼刀過去。
杜以蓮置若罔聞,又寫一張扔了過去。
這回扔在了謝止礿的頭上。
謝止礿皺著眉頭看他,將紙條開啟,隨意寫了幾個字,便又扔了回去。
杜以蓮收了紙條,也不開啟,只是輕蔑地朝宋弇挑了挑眉。
「嘩——」
宋弇一腳踹翻桌子,眾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謝似道極其淡定地拍了拍書捲上落下的灰,道:「何事?」
「有隻臭蟲誤入學堂,弟子將其砸死時力氣用得大了些。能否讓弟子去湖邊洗一下手。」宋弇語氣還著重強調了下臭蟲。
「去吧。」謝似道說完這句話便又開始講課。
宋弇將地上紙團用腳攆了攆,對著還半張著嘴的謝止礿道:「你隨不隨我去。」
謝止礿眨眨眼,看向謝似道,又看了看宋弇的手:「不去了吧,我還要聽課。」
洗個手還得兩個人結伴著去不成?
宋弇氣笑了:「好,你好得很。」
「啊?」謝止礿茫然。
謝止礿覺得宋弇自從玄清觀的人來了以後便怪怪的,聽課聽到後半截也怪不是滋味,便借著解手的由頭出來找宋弇。
宋弇果真坐在溪邊,周圍一圈草被燒了乾乾淨淨,還倒了好幾棵樹苗。
謝止礿走過去,宋弇撇開頭。
謝止礿便繞到另一邊,語氣肯定道:「你生氣了。」
「你不是要聽課麼,來找我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生氣呀?」謝止礿託著腮看他。
宋弇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我不是跟你說不要理杜以蓮麼?」
「我沒理他,」謝止礿覺得有些冤枉,「他問我今晚有沒有空,我回他沒空。」
宋弇不知想到了什麼,緊了緊腮幫道:「反正他不管與你說什麼,你都要告訴我,知道嗎?他不是個好東西。」
謝止礿點頭:「不認真聽講,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宋弇壓了壓往上挑的嘴角:「我沒聽課,也不是個好東西。」
「你不一樣。」
宋弇嘴角壓不住了,笑著說:「過來,在我旁邊坐著。」
謝止礿乖乖坐著。
一陣微風吹來,湖面泛起漣漪,兩位少年的髮絲便也隨風飄蕩。
宋弇拉過謝止礿的手,輕輕說道:「下月便是你十八的生日,除了我,你沒有讓其他人送你梳子吧?」
「沒有啊。」謝止礿奇怪道,「我只要你一把梳子就夠了呀。」
「你……」宋弇眸光微閃,將二人牽著的手放在眼前,「拉手也只能跟我拉,知道嗎?」
謝止礿胸中突然莫名燥熱,便胡亂地點了點頭。
宋弇嘆氣,颳了下他的鼻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與我說什麼嗎?你說什麼我是你娘子,還說要保護我。」說完他耳朵也有些紅,又無奈道:「為何你長大後便像個傻子。」
「嗯?我有說過嗎?」他說完便覺得宋弇要生氣,立刻糊弄道,「哦對,我說過,我說過的。」
謝止礿停頓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地說:「我總覺得我有些健忘,好像把什麼事情忘記了。」
「你說你要找邪祟,還說自己來自未來。」宋弇輕笑,評價道,「瘋言瘋語,小瘋子。」
「……」謝止礿是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