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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歸因主人手軟掉在祭壇上,謝止礿轉而一腳將侍衛踹下祭壇。
他面對著臺下不斷湧上來的侍衛,絕望地發現,他真的殺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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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烏龍茶:
我也說不好是糖是刀了……給小情侶點一首《少女的祈禱》吧。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第88章 夜深忽夢少年事(九)
如果在現世,他可以直接將操控人們的邪祟淨化了,也不會造成什麼傷亡。可這是帕卓構築的心魔之境,裡面本就只有宋弇和謝止礿二人是有真的魂體在。
其餘皆是利用邪祟與謝似道之魄所創造的。如果是與嶲縣那時的心魔之境一樣,他只能強行將邪祟殺了,或者像他去往宋弇的心魔之境一樣,解救宋弇的心病。
但這次,兩個選擇似乎融為了一體。
他的心病是沒有保護好謝似道,自己跑走了。所以要解除心病,便只能保護好謝似道。如果像上次那樣不管自己的心病強行突破,就只能殺了所有邪祟化成的守衛。
這兩條道路,殊途同歸。
謝似道與他說,修道之人要心如澄鏡,要對天下人有憐憫之心。
謝止礿一開始不懂,他覺得這有何難,不過是明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楚,再窮兇極惡的人,也有其悲苦之處。
但他從無片刻惹塵埃的天機觀,到深入紅塵後,發覺這太難了,輕飄飄的一句體諒誰都會說,但要做到又何其困難。
怪不得說大道是無情之道,體諒一個與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那勢必得把所有情緒都化為虛無。
他做不到。
所以他試著讓自己的情緒歸為凡人,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所作所為只為了身邊所愛之人。
可在此情此景也變得很難。
他想要護著師傅,就得將底下無辜的人皆殺了。
從愛世人到只顧自己私慾,這步子一下跨得好大。
帕卓確實擅長攻心,創造的心魔揪著他最脆弱的地方毆打。
謝止礿望著底下源源不斷往上擠的人海,無論他打下去多少,都像是不會疼一樣地爬起來繼續往前沖。
「宋弇,我知道這些人都是假的,師父也是假的,可我還是好痛苦。」謝止礿用劍柄攔住來人,「我總覺得,我只要殺了一個人,便是背叛了多年來所堅持的道義,那我還會是謝止礿嗎,我會變成誰?」
宋弇最是明白無可奈何四字是如何寫的,他只恨自己不夠強大,還是讓所愛之人惹上了凡俗,他飛身前往祭壇,將與謝止礿對峙的那士兵殺了。
血順著滅靈的劍身緩緩下淌,宋弇說:「那就由我來殺,我可以只將他們當作虛幻。」
滅靈與魂歸分別認了他們為主,靈體也隨著一同進入他們的意識。宋弇怕滅靈的火燒起來不分敵我,傷了謝似道的魂魄,便乾脆從守衛身上奪了把劍。
「我把他們都殺了,等邪祟跑出,你再試著淨化。」
宋弇雖平時看著像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也基本都是衝著邪祟。謝止礿看著對方有些抖的手便知道,饒是宋弇也很難跨過心頭的這關。
畢竟是人,即使是假的,要真的砍向他們也十分艱難。
「不對……」
他不能選擇自己逃避,躲在宋弇身後。他只要一日未想通,便一日會被人拿捏。師父說的沒錯,他要找到自己的道,在所有事情中找到那個平衡點。
一定有什麼方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