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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太倒黴了吧!」薛蘊之心如死灰,覺得這可能就是背叛兄弟的下場,即將迎來第二次臉朝地的墜落。
印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一隻猛虎接住他後蹲著身子把他放了下來。
薛蘊之捂著後腰道:「小謝,多謝了。」
「不客氣,」謝止礿頓了頓,「但我黃符又快用完了,你到時候還我幾張吧。」
薛蘊之:「你……」
「跪下!」
薛蘊之剛張嘴,背後便傳來洪鐘般的聲響。他不敢動,蒼老渾厚之聲便加大一分音量:「孽子!還不速速跪下!」
薛蘊之麻溜轉身,未敢抬眼,雙膝併攏,熟練下跪。
謝止礿也收了嬉皮笑臉,看著坐在石椅上的老頭。
老頭乾瘦,頭髮花白,鬍鬚長至前胸。面板鬆弛,布滿褐色斑點。他眼圈發青,卻眼神銳利,橫眉冷對,每一條皺紋都充斥著怒氣。
謝止礿一看老頭灰敗的臉色與發黑的印堂,便知其時日不多。
老頭座椅之下除了薛蘊之,還齊刷刷地跪了一群人,皆是額頭磕地,臀部貼後腳的五體投地之勢。
「薛奕嵩,你對我徒弟們溫柔點。」謝似道被困在陣法中,身體因站立不住倒下,聲音聽著也十分虛浮,「以前脾氣不是蠻好的,現在怎麼火氣這麼大。」
薛奕嵩冷道:「在這裡呆個十年,不瘋已經不錯了。」
「師父!」謝止礿抬腳欲近,「嗖嗖——」立刻從地上鑽出幾根尖刺。
然後「哐哐」幾聲,便從天降下個鐵籠,將人羊原地困住。
「小子,再往前一步,這裡的機關就能要了你的命。」
地上以黑墨寫就的蚯蚓似的符文皆是讓人魂飛魄散的陣法,謝止礿呼吸急促,怒聲道:「為什麼要讓我師父魂飛魄散!他與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薛奕嵩語調平常,彷彿在說個無關緊要的小事:「你們的師父不能留,我薛家全體老小行大禮給你師父送行,這還不夠?」
「為什麼?」謝止礿不顧地上可能會冒出的尖刺,毅然決然地又往前踏上幾步,憤怒地望著椅子上的人,「你不給我個理由,我就是爬,也要帶著師父爬出去。」
「那你爬啊!」
「爹!」
「爺爺!」
底下兩個皆長著娃娃臉的男人同時抬起頭,薛奕嵩像是怒火又高了一重,怒斥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然後薛奕嵩便撐著從椅子上起來,搖晃著走至陣法邊一把將謝似道拎了出來,「既然要聽,那便聽好了,也好讓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究竟在幹什麼,讓你們徹底死心。」
薛奕嵩像是走這兩步都會喘,乾脆又坐在地上,咳道:「你們可知我為什麼在這裡?」
宋弇道:「不就是老皇帝尋了個理由讓你來修陵墓。」
薛奕嵩笑了一聲:「世人都說我薛奕嵩是因犯了欺君之罪被流放至此,但都不知我是主動請纓。」
薛蘊之聞言便猛地抬頭,一臉不敢相信。
薛奕嵩嘆了口氣:「我於工部任職之時,除了明面上的宮殿修繕等相關事宜,暗中還會做先帝耳目。宮裡一些尋常擺件,可能都有我附靈在上面。」
「先帝迷通道術,看似對朝堂對百姓都漠不關心,其實控制慾強大,眾人的一言一行都得被他牢牢掌握。」
「也就是那時,我暗中聽到了當時還是太子的景帝與……羌族大巫的對話。」
薛奕嵩並非每日都會檢視神偶們的所見所聞,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也不會與梁祀帝匯報。只是有一次,他的一隻神偶被人毀了,他才發覺事有蹊蹺。
因著宮裡知曉神魂之術的,除了謝似道便只有他。而謝似道遠在天機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