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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一旦燒起來,容易落下病根,例如燒壞腦殼後變得痴傻。就算不為著師父的魂魄,謝止礿心上也有些擔憂,便打算出了寺廟就立刻動身前往朱家。
謝止礿與薛蘊之皆在門外哄著思棣講話。宋弇瞥了一眼嘰嘰喳喳講個不停的二人,便轉過身對著依舊擺著一副和藹表情的老和尚道:「大師,我有些事情想要問您。」
「王爺請講。」
「大師是如何算得我們今日會出現在蘭芳寺,又是如何知曉朱縣尉家獨子身上藏有我師父的一魄?」
「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洩露。」
「那我再換一種問法。大師覺得我們這一路,總是如此之巧遇上師父散落至各處的魂魄,是冥冥之中師父在幫我們,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呢?」
老和尚略微收斂笑意,嘴上雖噙著笑,眼睛裡已沒有表情。這是一種與其說是微笑,不如說是有些悲憫的超脫凡俗的苦笑。
「王爺可信緣?若此有則彼有,若此滅則彼滅。有因必有果,凡果必有因。世間參破天機者甚少言語,謝國師亦如是。只因萬物皆有定數,非凡人所能傾覆。」
宋弇眯起眼睛,乖張道:「我不信緣,亦不信命。大師這麼說,便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了。」
「阿彌陀佛。」老和尚佛珠掛於手上,又鞠了個躬後便回了房。禪房燻爐上的線香燃盡,只餘一縷青煙。
謝止礿看著宋弇從門外進來,瞪大著眼傻呆呆問道:「你方才向住持問了些什麼?」
「沒問出什麼,這幫禿驢最愛打啞謎,煩得很。問什麼皆用天機不可洩露含糊過去。」宋弇不耐道。
謝止礿想了想:「可能住持與師父差不多德行,遇到瞎矇瞎猜的地方便以『天機不可洩露』或者『你自個兒悟去罷』搪塞,實際自個兒也不知曉。」
薛蘊之頗無語:「你們怎將謝國師說得一文不值,他在我們這些別個流派的神魂師裡還是十分有威望的。」
謝止礿反駁:「可說起靈啊、魂啊到底是什麼,他也根本答不上來。比其和尚人人都是謎語人,師父的學說好似更加混沌。」
宋弇附和道:「你們不過是遠香近臭,被老神棍忽悠瘸了。」
薛蘊之極力維護自個兒偶像:「你們!你們才是因長久呆一塊兒,不知謝國師的厲害。天才便是不用知曉什麼來龍去脈,僅憑天賦就能叱詫風雲。」
謝止礿與宋弇一臉不信,實在無法將天才與印象中的老頭聯絡起來。
亡者的魂魄不可在陽光下行走,只能隱於陰影或黑暗之中。
薛蘊之這個神偶師此刻便派上了用場。
他用黏土隨便捏了個巴掌大的傀儡娃娃,腦袋大,身子短小,四肢用鐵絲串起,看著可愛又靈活。
不過當他還想發揮自個兒獨特詭異的審美,正舉著毛筆描摹畫眼時,被謝止礿與宋弇耳提面命著只要畫簡單些。
因此薛蘊之只畫了個黃豆大小的眼睛,和張成圓形的嘴巴。
謝止礿評價道:「這麼看著還挺可愛的。」
朱思棣顯然也很喜歡這個黏土身。薛蘊之將他的魂引進神偶後他便撒丫子在路上狂奔起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曬著太陽,思棣高興地連蹦帶跳,不複方才鬼氣森森又怯懦膽小的模樣。
三人緊跟著僅有一隻手大的思棣,薛蘊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牆狂喘:「到底是貓狗都嫌的年紀,精力無限。」
謝止礿誠懇道:「我先前以為你腎有虧損是裝的,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薛蘊之:「我本來就未誆你啊!唉,我算是被你師父給害慘了。可憐我正當青年,卻落下這麼個縱慾過度的毛——」
「什麼叫縱慾過度呀?」一個頭上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女孩睜大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