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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到現在他都沒有搞明白,符隸是從哪裡知道的訊息。一進門拉著他上車直奔拳館。在搏擊臺上對著他耳朵就是一拳。
「厲九幽,耳朵還能聽見頹廢什麼,老子放著家裡的大少爺不做,天天給你管公司,老子閒的啊。你他媽要是再擺出這副要死要活的樣,老子打死你。」
凌厲的破空聲好像帶著符隸特有的節奏,如同每一個人獨特的腳步聲一樣,都是有規律的。
原本心如死灰的厲九幽,一瞬間又活了。再然後他讓符隸隨便朝著一個揮拳,他能精準的發現方位,基本不差。
在拳館幾次,厲九幽把關鍵時刻能保命的法子又練回來了。
沈臨洲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氣上前拉住厲九幽的手,輕聲道:「厲九幽,你真厲害。」
越是瞭解這個人,這個人在他心裡的形象就越發立體。那些個戛然而止的故事裡,在欲言又止的話術裡,一個清晰的,不完美的厲九幽慢慢浮現。
他不是書裡每一章寥寥幾語的反派,也不是每一次出場都是被厲謹言拉踩的可憐蟲,是一個哪怕跌進萬丈深淵裡,也要拼命爬上來的人。
沈臨洲的心裡好像多了些什麼,又好像沒有。他只是默默的想,他再也不能只把厲九幽當成書裡那個他想像的崽崽,應該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是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把他護在身後,替他遮風擋雨的男人。
「洲洲,這算什麼。以後遇到這種事,不對,是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你直接躲我身後就行,我保護你。」
沈臨洲嗯了一聲,只是眼眶有些微微發紅。
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遇到危險躲在他的身後,而不是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家裡人都很忙,不能給他們添麻煩,他們分分鐘就是一個大單子,大專案,根本沒有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所以,從小到大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家長出席家長會的孩子,因為人人都知道他爸是誰,他連從大街上僱個人,這個想法都不能有。
沈臨洲還記得那會受了傷,又不想讓奶奶擔心,在屋裡睡了一天就發燒了。奶奶自責的一天沒吃飯,他爸爸上來就是一巴掌,說因為他這一病又耽誤了多少錢的生意。
其實這麼多年,他是不敢生病的,奶奶身體不好不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兩個哥哥都是冷性子不熱絡,他也不能麻煩他們。媽媽是萬眾矚目的實力派演員,對外一直的單身,他哪裡還敢給她添一點點麻煩。
成年之後,沈臨洲自己搬到了城郊的別墅,光是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是普通人好幾輩子都賺不來的。他的生活裡就只剩下錢,花錢。直到後面他愛上了小說,最愛看甜寵文,看別人家的父母親人,別人的物件,別人故事裡的美滿。
他從未想過會遇到詐騙甜寵文,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對一個反派如此心疼,至少在某一刻,沈臨洲看著書裡苦苦掙扎的厲九幽想到了自己。在靈魂最深處,他和一個故事裡的反派共情了,他心疼這個反派,發了瘋一樣想讓這個人好一點,再好一點。
如今,這個人就在他的身邊,還說要保護他。怎麼會,怎麼能毫無波瀾。
沈臨洲定了定神,清了清發堵的嗓子,聲線有些微顫,卻還是儘量漫不經心道:「你就不怕我給你添麻煩啊,我很麻煩的,又嬌氣又……」
「沈臨洲,你不是麻煩,也不會給我添麻煩。相反,我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你來煩我,是你讓我知道,原來我也是被需要的。沈臨洲,在我面前,你不用壓抑自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作就怎麼作,你就是現在把天捅個窟窿,我也能給你堵上。」
眼淚飆出來的那一刻沈臨洲自己都懵了,在四下無人的小巷,沈臨洲猛地轉身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