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很少有真正的朋友(第1/2 頁)
在足球界你會有很多隊友,但最終很少有真正的朋友。——阿什拉夫·哈基米 陽光透過頭頂的枝葉,用光與影在他們之間分割成許多支離破碎的小塊。 方蔚然恥於自己的情緒波動如此劇烈,抿緊唇不再多話。龍嶠沉默地同她對峙片刻,後退半步:“酒會盡量少喝。” “人也少罵,沒有人喜歡被粗暴的對待。” “我不需要他們的喜歡。” 下山前,方蔚然聽見背後響起暴躁的訓斥聲,知道自己那句提醒並沒有用。 可惜她實在沒有太多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盯著球隊。 年中降至,各種級別的檢查紛沓而至,吳彤又甩手不幹,她案頭積壓的各種文書表格越來越多,還要和石大力他們一起陪同檢查組下寨入戶。 侗布工坊的環境和裝置已經佈置得七七八八,但訂單隻有幾筆小的,她還在努力爭取一家頗有名氣的服飾工作室。 連日來忙碌且心緒不寧,方蔚然直到第二次發現放置的罐頭沒有動過的痕跡,才焦灼地發現——酷米是不是一直沒有回家? 酷米是隻有性格的貓,巴掌大時就被撿回來人工餵養,卻頑固保留了對戶外的熱愛。 早先在家時有花園讓它嬉耍,後來跟著方蔚然搬到黔東南,住單位宿舍就憋屈得很。直到進了雲頭寨,這隻貓才有了自己的天地。頭一天適應了下環境,第二天就揹著她溜達出門,回來時還大模大樣叼了只肥碩的螞蚱。 侗家的吊腳樓簷角相錯,欄杆相望,據說若有重大節慶,家家戶戶在樓上用木板搭起,就可以做到足不出戶而走遍全寨。這種構造對一隻愛溜達的橘貓來說簡直是天造地設。 起先方蔚然擔心安全,搭夥的嬢娘告訴她不要緊,寨裡的貓貓狗狗都是這樣,沒有人會傷害它們。 每天遛彎,神采奕奕的酷米用事實證明了這點。 幾個月來,方蔚然也漸漸習慣它成天出門撒野,只有吃飯才想起回家的作息。 現在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酷米的食慾減弱似乎已經有一段日子。對罐頭越來越挑,原先能吃一個的,最多隻吃半個,連蛋黃都不是那麼起勁了。 想到酷米的年紀,她不由慌了神。 問了周圍的嬢嬢和小崽,都說見到過橘貓,再一問都是至少一天前。 這天晚上從寨頭找到寨尾,也沒有發現橘貓。半夜她睡不安穩,似乎總聽見酷米在喵嗚喵嗚叫,醒來時樓內樓外依然不見貓影。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斜對面的吊腳樓裡,一人一貓也很煩惱。 龍嶠煩惱地是今晚對面的燈又亮得很晚,亮了沒多久就熄滅,想必是人已不勝勞累。有隻貪心的貓偏偏吃了雞胸肉也不滿足,對面一亮燈就興奮地朝窗戶撲。 “都說了別去煩她。”龍嶠摁著橘貓強擼,“她已經夠煩了。你老實待我這兒,也別出去討口子了,哥管你飯。” 橘貓嫌棄地蹬了他幾腳,終於還是在堅持不懈撓下巴的攻勢下眯起了眼睛,打起了小呼嚕。龍嶠停了手,它又喵嗚喵嗚鬧著要出去。 龍嶠當了一晚上擼貓工具人,也沒睡安穩,次日盯著青黑的眼圈去了縣城一趟。還在回來的路上,就接到吳順的奪命連環call:“報告龍教練,有人來踢館!” 來踢館的一共五個人,巧得很,都是龍嶠的老熟人。 釘子和瓜皮,分別是他在初中和高中時的校隊隊友。 山娃和大飛是他在校隊時的對手,大飛還在縣青年隊和他當過半年隊友。 強哥是他在縣青球隊的隊長,原本是並肩作戰的好兄弟,現在只怕是對他怨念最深的一個。 十年前的夏天,龍嶠人在外省,QQ響想個不停,全是來自古州,來自前隊友們的質問和謾罵。 那一年,校隊沒拿到縣中學聯賽冠軍,蟬聯三冠夢破碎;那一年,縣青隊表現不佳,沒進省八強就鎩羽而歸…… 這都是因為他突然離開。 少了他這個強力中鋒,校隊也好,縣青隊也好,隊伍要重新調整,戰術要重新磨合。 活該他捱罵,他就是個逃兵。 龍嶠從不否認,自己就是這麼個混蛋,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前途,背棄了自己的隊伍,也背棄了自己喜歡的女孩。 十年之後他回到雲頭寨,說冷血也好,說無恥也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