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她才看到桌邊擺著一束包裝十分清新雅緻的紫色薰衣草,怎麼看都和這周圍浮誇的洛可可裝修很是違和。
許靖生聞言往那束花上瞟了一眼,十分不自然地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輕咳一聲,又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差不多得了啊,有這麼損你哥的嗎,這可是我為了迎接你特意去花店挑的花!」
謝逢十聽他說這話就更覺得稀奇了幾分,呦呵了一聲,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挪到沙發尾端去看花。
「你什麼時候有這品味了,知道這是什麼花麼?」
「姐姐,高低我也是讀過書的,不就是薰衣草嗎?」
「呵,知道薰衣草什麼意思嗎,你就送?」
謝逢十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嗆著,又從花束裡拿出了一張手寫卡片,沒有署名。
花體英文蒼勁優雅,寫的是一句泰戈爾的詩:to sate the sun for who i t ake away。
她的眼神一滯,不過一瞬間又恢復如常,她興盡著將卡片塞了回去,又將花束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怎麼了,不就是束花嘛,哥看好看就買了送你唄。」許靖生也是自信,隨口就把話接了下來,更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謝逢十輕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他什麼,她下意識拎了拎自己左側的領口,眼神在一桌美食上遊走著,卻很久沒有下筷。
-
今晚來找許靖生,不只是想薅他一頓羊毛而已。
「哥,上回我託你辦的那事兒,怎麼樣了?」
吃得差不多,也該聊點正事了。
許靖生聞言立刻停下了倒酒的手,神色變得凝重,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把桌上的剩菜空盤收走,而後起身走去了牆邊的櫥櫃裡取檔案。
「和玉景明說的差不多,你自己先看看吧。」
許靖生將調查報告放到了謝逢十面前,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少見的沒架二郎腿,身體筆直坐著,雙手交錯搭在桌上,神情肅然,從前的吊兒郎當再不見蹤影。
謝逢十快速翻閱完了手裡的檔案,的確,和一個月前玉景明給她看過的那份報告,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宋文麗為了守住那所謂她兒子應得的家產,夥同兒媳蔣雪燕僱傭殺手製造了父母當年的那場車禍,嫌疑人肇事逃逸到國外,至今仍未落網。
就說嘛,一個簡單的交通事故怎麼會連嫌疑人都鎖定不到。
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她沒有感情,出了事情還不是護著自己家裡的窩,連自己親生女兒的人命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呵,可笑哇。
所以他當然應該愧疚的,賠錢,賠房子,賠家產,甚至是賠上他們家那幾條爛得要死的命給她,又有什麼不應該呢?
謝逢十捏著手裡的那份讓她覺得有千斤重的輕飄飄的幾頁a4紙,笑了,一種十分荒誕的情愫在她的胸腔蔓延起來。
很離譜,她的心裡竟然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她反而覺得,事情的確就是應該朝這個方向發展。
傅宏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她的外公啊,那個在她一夜之間失去雙親後,如救世主一樣出現的外公啊,在他的眼裡,他曾經深愛的髮妻,他曾經捧在手心裡的獨生女兒,他說千遍萬遍他虧欠了的外孫女,到底只是幾個能影響他公司股價波動的不可控因素而已。
呵,真可笑。
「妹啊,這事兒也是哥哥對不住你,當年是我來晚了,讓你和婆婆兩個人受苦了。」
還是許靖生先比她忍不住,搖了搖頭,有一下沒一下晃著手裡的酒杯,眼睛就紅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當年自己在泰國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