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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下巴一揚,別提多得意了。
姜知柳颳了刮他的鼻子,眼裡滿是寵溺:「瞧你這樣子,學海無涯,你可得謙虛點,你爹爹以前」
意識到自己說起陸行雲,連忙收住。
「爹爹怎麼了?」燁燁下意識問。
姜知柳薄唇微抿,不太願意提他,但見小娃娃臉上滿是期待,溫然道:「你爹爹是乾元四年狀元,但他從不因此妄自尊大,他說若非那南方九省解元中的頭名韓羨之一朝獲罪,那年的狀元就不是他。」
聽了她的回答,燁燁神情一恍,烏溜溜的眼眸蘊滿憧憬與敬佩。
原來,他的父親是這樣的
凝著自家兒子的神色,姜知柳心裡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拂了拂他的頭,轉眸望向窗外。
對面的河岸上圍著一群人,透過人影間的縫隙,隱隱看到地上有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
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隨記飄向遠方,馬車徐徐前行,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咕嚕咕嚕,逐漸淹沒在人海中。
河岸邊,書庭望著躺在地上,雙眸緊閉,臉色白中發青的陸行雲,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侯爺,侯爺!」
他用力地按著他的肚子,一遍又一遍,終於,男子濃密的羽睫顫了顫,猛地咳了咳,吐了好幾口水。
書庭大喜,抹了抹眼淚:「侯爺,你可嚇死我了!」
陸行雲睜開眼眸,朦朧的視線逐漸清晰,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是書庭時,神色一黯,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
「咳咳!」
胸腔裡火辣辣的,他掩著嘴,側身咳嗖。書庭趕緊扶住他,給他順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珠子你?」
他望向書庭,滿臉都是疲憊。
「在這!」書庭忙從腰畔取出一顆珠子,瑩潤光潔,內裡含著紅蓮血紋。
陸行雲緊繃的心絃驟然鬆弛,拿過珠子,頹然地靠在書庭身上。
就在這時,宋錫陽從人群外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朝著地上的男子斜睨了一眼,譏笑道:「都說陸大人高風亮節,視錢財如糞土,沒想到也會為了這身外之物,連命都不要,還真是讓下官大開眼界啊!」
陸行雲咳了咳,強撐著站起來:「你不用說這些話來激我,我是為錢財也好,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也好,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總之,這泣血珠我是要定了。」
寒風中,男子的髮絲和衣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臉色蒼白,嘴唇已沒有半點血色,雙臂因寒冷而顫抖著。
明明是狼狽不堪的模樣,可他腰脊筆直,眸光堅定,手也攥得跟鐵石似的,倒像是驚濤駭浪下的頑石,任你大浪滔天,他自巋然不動。
宋錫陽眸光一厲,拳頭猛地收緊,臉上也忽青忽紫。
半晌,他昂起下巴,冷聲道:「好,既然陸大人要,下官不得不給,只陸大人貴為刑部尚書,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強搶下官的東西吧?」
此話一出,旁觀眾人都驚愕不已。
他們中早有人認出了宋錫陽的身份,本以為能見到知縣,已是不容易,沒想到還能見到刑部尚書。對於陸行雲的名頭,眾人是早有耳聞的,在他們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尊在,剛正不阿、不畏權貴,是和包拯、宋慈一樣的存在。
但聽他們方才的對話,眾人也覺出味兒來,應是陸行雲要什麼東西,但宋錫陽不給,所以他想強搶。
一時間,眾人神色大變,紛紛向他投去異樣的目光,有震驚錯愕,有疑惑,也有鄙夷。
這樣的目光似刀子剮在陸行雲身上,他拳頭一緊,深吸了口氣:「我說過,這泣血珠我不白拿,但凡你需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