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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想不出什麼東西會散發出那樣奇怪的味道。
掌櫃看著遠處的庫房,道:「不過是一些炭火罷了。」
「與炭火味道不太像。在下聞起來,倒更像是……」沈蔓冥思苦想,「……打鐵鋪裡常有的爐火味。」
掌櫃低著眼,並不與沈蔓對視,「先生是讀書人,對聖賢書瞭如指掌,可對炭的種類怕是瞭解不多,想來先生是聞到了自己不常聞的炭,這才覺得不像。」
沈蔓總覺得不對,「在下非是要窺探,只是方才那味道,確實不像炭,更偏向於明火……」
項承昀便道:「先生若好奇,不若去看一眼。」
掌櫃的立刻道:「不可!」
似是覺得自己失態,掌櫃的尷尬一笑,「那些不只是錢莊冬日所需,更有其他商鋪與高門大戶,都將炭儲存在這。若將這些客人儲存之物隨意展示給他人,那小人這錢莊,還怎麼開得下去?」
沈蔓想了想,行了一禮,「是在下唐突了。」
聽她鬆了口,項承昀道:「若無別的事,孤就不多打擾掌櫃生意了。」
掌櫃明顯鬆了口氣,語氣都誠懇了不少,「小人恭送殿下。」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沈蔓長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抬起頭了。」
方才為了降低存在感,她一直都微弓著背,實在是不大舒服。
「很難受嗎?」項承昀問。
「還好,就是後背和頸部有些不適。」沈蔓說著,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殿下方才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嗯?」
沈蔓抿嘴笑道:「就是有些沒想到,殿下也會故意找茬。」
「對付這些胡攪蠻纏的人,你得比他們更胡攪蠻纏。」項承昀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彎腰,從車座下的箱子裡拿出一疊薄被,遞給沈蔓,「靠著它,舒服些。」
沈蔓有些驚訝,「殿下竟然也會在車上準備薄被?」
「為何不能?」項承昀笑了笑,「就算是殿下,也是會冷的。」
這話不知為何,卻讓沈蔓心中微微一動。
伸手接過棉被,墊在身後,連擺歪了都沒發覺。
她突然在想,自重生後,她對於項承昀的所有看法,真的是她以為的那樣嗎?
沈蔓想起前世時,自己與項承昀那極少數的幾次相見。
從嫁入東宮開始,就有很多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提醒過她,讓她離項承昀越遠越好,在他們口中,項承昀的行為舉止根本不似常人,倒像是得了瘋病。
可沈蔓並不這樣想。
那時候東宮之中還算平靜,也無一些奇怪的聲音,要說不同,也只是相比較將軍府沉悶壓抑了些。偶爾幾次,沈蔓在東宮遇見項承昀,也曾悄悄觀察過他,覺得他與傳言中並不一樣。
彼時的他看起來,只是個沒有人願意靠近的、一個格外孤獨的人罷了。
就像常年被囚在東宮的她一樣。
那一年的大年夜,沈蔓在將軍府吃過了飯,又被蕭雲嵐塞了滿懷的話本和飴糖,心中格外高興,就連穿過連燈籠都沒點的東宮,也沒有將她的喜悅減去分毫。
沈蔓就在這時候遇見了項承昀。
他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微垂著頭,與牆角的紅梅靜靜相望著。
沈蔓想了想,走上前道,「殿下穿的這樣單薄,不冷嗎?」
項承昀神色冷漠,看了一眼她懷裡的話本,「那是什麼?」
沈蔓低頭看了看,「話本呀!殿下喜歡看嗎?」
「不喜歡。」
沈蔓又問,「那殿下可有喜歡做的事?」
「如果你問的是像看話本這種毫無意義的事,那就沒有